第273章 疯狂又不要命的女人-《我就喜欢惯着你于休休霍仲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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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蜷缩的人影被车灯照着,抬手遮眼,慢慢地站起,然后径直朝汽车走过来,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快要接近时,没有避开,甚至加快脚步撞上来。

    小程吓出一身冷汗,急刹车。

    嘎吱一声,车停下。

    那个人张开双臂拦在车头。

    只一秒,手又垂落,抱住车头,软软地趴在那里。

    碰瓷的?

    小程看霍仲南面无表情,按了一下喇叭。

    南院的保安出来了。

    “霍先生。这位女士说,是您的……是,是找您的。我让她坐到这边来等,她不愿意……”

    那女的说,她是霍仲南的女人。

    保安拿不定主意,很紧张,怕霍仲南怪罪。

    然而,霍仲南一点表情都没有。

    “看看她怎么回事?”

    “她好像喝了酒。”保安垂下头,“我们刚才劝过,可是她不肯听。一定要,要见你再说。”

    两个年轻的保安,都是钟霖后来换的人,“对敌经验”明显不足,面对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完全束手无策。

    女孩儿穿得很单薄,一件薄薄的针织裙子显露在车灯下,外套敞开着,一条围巾堪堪遮住细白的脖子,在这样的冬天里,看上去可怜,又无助。

    “这位女士。”保安紧张地上前拉她,小声说:“霍先生回来了。”

    “我看到了。谢谢你们。辛苦了。”

    女孩儿慢慢地撑着车头爬起来,往左绕了几步,隔着半落的车窗,看着霍仲南冰冷的俊脸。

    “救救我父亲。”她低低说,冻白的嘴唇,看上去楚楚可怜。

    “求你了,救救我的父亲。”没听到霍仲南说话,她又重复了一句,双手死死抓住汽车,又不敢靠霍仲南太近,迫于那种气势和压迫感,说话时,牙齿都在打战。

    “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要赶尽杀绝,好不好?”

    “饶了我父亲一次,就一次。好不好?求你了?”

    霍仲南坐在车里,黑眸沉沉如墨,神情冰冷。

    “许宜海自己作的孽。你不该来求我。”

    许沁手臂一软,有些无力,差点又要跌坐下去。

    “你好狠。真的好狠。”

    她咬牙切齿,看着这个男人,直到现在,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以前她就知道,霍仲南是那种冷漠,不太容易亲近的男人。可是,她很喜欢那样的他。因为他的冷,不是只对她一人如此。他对所有人都这样,甚至不近女色。

    那时候的他,对她的父亲,是有几分敬重的,不论大事小事,只要他父亲提出来,他从来不会反驳。这十几年,一向如此。

    许沁以为,他们的婚姻也是一样。

    她一生光鲜富足,事事比人强。

    而她相信,她最荣耀的一刻,就是嫁入霍家。

    她从小就知道他是要嫁入霍家的,做霍仲南的太太。她所学的一切,也全是为了做那个站在霍仲南身边的女人,为他持家,为他生娃,培养霍家的下一代继承人。

    从来没有人教过她,一旦没有了家族的荫庇,也嫁不了霍仲南,她要怎么去找工作,做一个普通的女职员,拿一份饿不死的工资,像那些她看不起的女人一样,碌碌无为的活着。

    许家失势,许宜海入狱待审……

    这对早年丧母的许沁来说,打击太大。

    众叛亲离,曾经围绕在身边的亲戚朋友都离她而去。

    一夕之间好像变了人间,她从一个高高在上的许家大小姐,霍家未来的女主人,变成了一个人人见到就躲的瘟疫。就连她最好的朋友——丁曲枫和温蔓菲,也去和于休休做朋友了。

    多么现实?

    许沁的世界灰飞烟灭。

    她唯一的希望,是面前这个男人。

    这个双眼孤寒冰冷,无一丝温暖的男人。

    她恨他,怨他,可是,也只有他,才能主宰她的命运。

    “全世界都背叛了我。”

    许沁喃喃地说,双眼盈满的泪,珠串似的断落……

    “现在的我,和当初的你,有什么区别?”她冷冷笑着,苍白的面孔,让这个表情显得诡谲而危险,“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你受过的,是不是?”

    霍仲南缓缓眯起眼。

    许沁看着他凌厉的目光,捋了一下头发,低下头,脑袋几乎垂到了车窗上。

    “不。你比我幸运。那个时候的你,还有我的父亲帮你。我的父亲,许宜海。是他,帮你扭转了盛天的局势,是他,让你坐稳了盛天总裁的位置。是他……为了你,失去双腿,坐了十几年的轮椅!”

    霍仲南淡淡看他。

    “盛天原本就是我的。”

    “是你的。可是如果没有我的父亲,它早就不是你的了。”许沁厉吼,失态地抬起头,盯住他,“你的亲姨母,你的亲叔叔,他们恨不得你去死。是我的父亲,他保护了你。”

    霍仲南薄唇紧抿,浑身一片冰寒。

    许沁冷笑,“听说,你忘记了?你什么都忘记了?”

    “拜你父亲所赐。”

    “哈哈哈哈!是吗?那可真是不幸!怎么你没死?怎么死的不是你?”

    霍仲南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眉目笼罩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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