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洗完澡已经是十点钟了。 忙碌一整天,无人不累。 蓝玉抱枕头和毛巾被走进李星星房间,“初来乍到,你陪陪我,给我壮壮胆。” 李星星往床里面挪了挪,让出一大片空位,“住在自己家,您怕什么呀?” 蓝玉放下枕头,顺势躺下,和她肩并肩,“一直没来得及问,你爷爷是什么样的人?年轻时我经常听人说起他的丰功伟绩,就是不知道他竟是我的亲爹!他先是把家产捐给抗战前线,十年后突然不知所踪,很多人都说他去世了,没想到十八年后又出现了。” 没关灯,李星星仰脸看床顶的精美图案。 “爷爷是一位很伟大的人,在我心里没有第二个人能比上他,他知识渊博,思维敏捷,很有经商才能,终生心系国家和人民,他的功劳,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大得多。他不喜欢吸烟,不喜欢喝酒,唯独喜欢写字作画,却从不叫我知道他对妻儿的怀念。那些画像是我无意间从《资治通鉴》翻出来的,在爷爷去世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 蓝玉眨了眨眼睛,眨去眼中的水汽,“你说,我娘活下来了,并且生下我,我哥哥会不会也活下来了?等着我们找他?” 李星星一愣,猛地坐起身。 蓝玉吓了一跳,“怎么了?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李星星重新躺下去,说道:“浩伯伯活着的话,今年是六十岁,四十八年前他已经十二岁了,如果他活着,应该记得自己的家,可以找回来才对。事实上,爷爷找他和老奶奶找了十年,没有结果,我觉得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更奇怪的是,老奶奶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叫收留她的人给老爷子送信? 如果老爷子收到信,一定会把她接回家,治好她,平安地生下蓝玉,而不是任她在某一日因难产而亡,致蓝玉颠沛流离半个世纪之久。 留下的疑团太多了,乱麻似的,无从解起。 蓝玉闻言轻叹:“你说得有道理。那时候乱得很,人命如草芥。对了,你爷爷有没有说过,妻儿是如何遇难的?” 李星星声音低沉:“说过,老奶奶回娘家的,在回来的路上船翻了,全部不知所踪。” “我小时候住的渔村就在黄河边上,具体在哪儿,已经记不清了。”蓝玉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养父母的音容笑貌,不得不放弃。 李星星安慰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把您找回来了不是吗?” 说到这,蓝玉就道:“你莽莽撞撞地认下我,不怕我和你抢李宅的所有产权?” 李星星笑道:“有什么好怕的?本来就属于您啊!要不是我向上面要的房子,怕房子不在我名下会惹麻烦,全部产权转给你都行。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贴到蓝玉耳畔小声道:“爷爷喜欢狡兔三窟,他没把全部家产捐出去,他给自己留了一份活钱,埋在一个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等到时机成熟,咱们去悄悄地挖出来,全给您,您等着当大富婆吧!” 富婆真易主了。 哇的一声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