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它甚至都懒得添一句否认。 此念甫生,娄玉笙只觉神魂震荡、灵胎不稳,身体更是再难支撑,双膝一软,踉跄欲倒。 然而,一股无形的力量却及时托住了他,令他得以重新站稳。而被他握在掌心的那一抹虹光,亦发出了一声细细的悲鸣。 遭逢大变的娄玉笙,此时已是神智昏昏,竟根本未觉出这股力量来得诡谲,依然聚神于海,问: 【为何?】 为何设局陷害? 为何欲杀我而后快? 莫说这一局只是随意而设,只看这苏音来势汹汹,便知今日乃是死生之局。 不是他生,便是她死。 为何? 何以至此? 这已经是娄玉笙今晚第二次这样发问了。 识海中乌云翻滚、天沉如夜,似有惊雷将起。而回应的神念便在这浓夜般的墨色中传来,答非所问地道: 【吾设计于尔,实则尚在千年以前。】 寥寥数语,直若一记重锤砸向心头,娄玉笙眼前冒出大片金星,头疼得仿佛要裂开。 千年以前? 居然是千年以前。 原来,从那样久以前,与他相依为命的伙伴,便开始在暗中算计着他了,可笑的是,他不仅对此一无所知,甚而还将对方的所言所行奉若圭臬,且还总觉心中对它有所亏欠。 简直是蠢到了家。 娄玉笙一脸木然地望着虚空的某处,眼神空洞,脑海中一片混沌。昨因今果,在这个瞬间全都缠杂于一处,让他根本理不出半点头绪。 【千年以前,吾初次与尔传念,便是令尔立下毒誓:非至绝境,不可杀戮修士。尔曾记否?】 平和的意念不见起伏,而娄玉笙的识海,此时已然被黑暗笼罩。 天空、云团和海水搅和在了一起,分不出谁是谁来,腐烂的尸臭气息溢满各处,即便只是意识体,也让他忍不闭住了呼吸。 那是源自于魂海神识的味道。 神、念、魂、灵、胎、府……当此际,凡娄玉笙内视所及,再无一寸净土,只有秽浊朽烂与无边无际的黑。 他恍惚地看着、想着、思考着,记忆一点点地剥离回溯,最终,来到了千年前的那一日。 是了,那天正是木笔第一次与他传念,所言之事,便是命他不得再对修士动杀心。 可这与后来诸事又有何干? 思及此,娄玉笙脑中陡然像是划过了一道闪电,雪亮的光柱刺破重重阴云,将一件事呈现于他的脑海。 他记起,千年前的那一日,他似乎是想要杀一名散修来着。 那散修不过是个初阶,貌甚昳丽,颇令娄玉笙眼馋。 谁想,他这厢方一动念,木笔便忽尔传令,命他止杀。 娄玉笙第一次得到木笔的主动沟通,心情大好之下,便听其所言,不曾对那散修动手,还在某种愧疚与喜悦交织的心情中,赠了那散修一部功法。 那散修甚是欢喜,谢了再谢,还与他自报了家门,娄玉笙记得他好像是姓……姓……苏? 慢着,苏?! 苏……苏音?! 娄玉笙猛地抬起头,瞬也不瞬地看向头顶那正跟结界较劲儿的女子。 所以,就是她? 千年种因、而今得果。 这个十八线女演员,便是千年前设局的起始,而今日,便是他娄玉笙的收梢……么? 【悟了?】 浓黑的识海深处,一道神念泠泠而来,如冰击水,其声悲肃、其意凄怆。 娄玉笙并未注意到那原本总是很平静的意念,此次终是有了情绪。 事实上,他的脑袋已经完全乱了套,无暇分辨旁事,只一任自己陷于纷繁的思绪中。 良久后,他终是颤唇低语: “苏……苏氏……时空之术……预知未来……果然如此……” 直到此刻,他才将全局想了个通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