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邵晋是什么人?出身贫寒却能年纪轻轻的稳坐应天府尹之位,什么阴暗的事情没有见识过?云苓儿若是想要用对付以往的人的那些招数对付邵晋,就跟在沐清漪面前装天真一样可笑。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南宫羽被人从外面一掌拍了进来。连连退了好几步方才收住了脚步,却不慎一脚踩在了云苓儿的身上,云苓儿顿时又是一声惨叫。云浮生打不进来看到的就是云苓儿被南宫羽踩在脚下的模样,顿时大怒,“放肆!” 南宫羽连忙一把抓起云苓儿挡在前面,云浮生不能伤了女儿,只得硬生生的将掌力收了回来神色不善地盯着南宫羽。南宫羽有些无奈,“这不能怪我,是你非要把我拍进来的。”他真不是故意踩云苓儿的,但是面对云浮生这样的高手,他根本就打不过,挨了一掌之后推进来根本收不住脚啊。何况,若是为了云苓儿硬拼着让自己受伤守住脚步,未免也太不划算了一些。南宫家二公子虽然是个正人君子,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太怜香惜玉的。 “南宫,你没事吧?”邵晋问道。 南宫羽摇摇头,“还活着。”待会儿就不好说了。看着眼前的云苓儿半身染血,一副破布娃娃的模样,南宫羽都能够感觉到云浮生就要化作实质的杀气了。 “爹……救我……呜呜……。” “你们好大的胆子!”看到女儿凄惨的模样,云浮生起得浑身发抖,若不是云苓儿被捏在南宫羽的手里,只怕云浮生早就冲上前去捏死这两个小子了。但是南宫羽这两年在战场上也不是白混的,看似随意的抓着云苓儿,但是只要云浮生敢动一下,他就能要了云苓儿的命。除非云浮生不在乎云苓儿的生死,否则他只能够投鼠忌器。 邵晋上前一步,走到南宫羽身边,正好将云浮生和云苓儿隔开,淡淡笑道:“云门主何必如此动怒?” 云浮生险些被气笑了,何必如此动怒?他的女儿都被打得半死了,还不准他动怒不成? 邵晋笑容温文,“我等也是为了云门主和云姑娘好。云姑娘这种出身就该好好在家里呆着一辈子也别出来见人,省得丢人现眼。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能再建安城出现,免得教坏了建安城里的一干大家闺秀,若是因此坏了这些名门世家的百年家风,小心那些老人家跑到你云门大门口去吊死,这样大家都不好看,你说是不是?” 一时间,不仅是云浮生起得要发疯,连跟着云浮生进来的云天恒以及几个云门弟子还有应天府的衙役们脸色都有些扭曲起来了。他们或多或少都有听过一些流言,邵大人这简直就是当着指着和尚骂秃驴,从来不知道邵大人原来这么会骂人。 “小辈放肆!”云浮生怒道,抬手就想动手,旁边南宫羽将云苓儿往前一推,“云门主,晚辈劝你还是慎重一些。若是晚辈一紧张捏断了什么东西,你老可别难过。”捏断了什么东西?云苓儿的脖子在南宫羽手中显得格外的纤细,绝对是一捏就断。 云浮生握紧了拳头,盯着南宫羽道:“本座必定要你死无全尸!” 南宫羽有些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道:“晚辈尽量活得久一点。” 站在云浮生身后的云天恒皱了皱眉,心中叹了口气上前一步道:“两位,师妹年少无礼,若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何况,你们打也打了,还请将人放了吧。”邵晋冷笑一声道:“这位公子说得好听。云门主这是铁了心要宰了我们两个,将人放了我们还有命么?本官可还没活够呢。” 云天恒侧首看向云浮生,低声道:“师傅,先将师妹救出来,今天就先算了吧。若是拖得久,只怕顾府也该派人过来了。” 云浮生原本自然是不愿同意的,他被一个武功平平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两个小子要挟了,这两个小子还安然无恙,若是传了出去还不笑掉凌如狂的大牙?但是却也知道,云天恒说得没错,不说顾府派人来的事情,就是云苓儿的伤也是很重,自然是越早治疗越好。 轻哼一声,云浮生道:“放了苓儿,本座今天不杀你们。” 邵晋翻了个白眼,“当本官是白痴么?本官从来不相信什么承诺。”若是现在放了云苓儿,他保证云浮生马上就能翻脸无情。 “放肆!本座岂会欺骗你们两个小辈!”云浮生怒道,不过是两个小子而已,什么时候不能杀?邵晋淡淡道:“本官不觉得你们有什么诚信可讲。想要放了云苓儿可以,云门的人全部退出内城。本官自然会让人将她放回去。” “本座凭什么相信你?”邵晋信不过云浮生,云浮生又何尝信得过邵晋? “爹爹……救我……呜呜,好疼,杀了他们为苓儿报仇……”云苓儿呜咽着叫道。听得云浮生心如刀绞,盯着邵晋和南宫羽的眼神也越加不善了。双方谁也信不过谁,只得僵持着了。云浮生并不十分担心,就算顾府派人来,云门同样还有不少弟子在城中,也会同样赶过来。一对一的话,云浮生根本就不担心云门的弟子会输。 “云门主,大白天强闯应天府,是否太不将朝廷放在眼里了?!”门外,魏无忌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众人回头,只见沐清漪带着人快步而来,一左一右正是如今坐镇建安城的两大高手魏无忌和夏修竹。 见到沐清漪等人出现,邵晋和南宫羽双双松了口气。若是再僵持下去,说不准云浮生就忍不住出手了。以南宫羽的武功,是绝对撑不住的,何况邵晋还一点自保之力都没有。 沐清漪走进大堂,仿佛没看到云浮生一般走到南宫羽跟前看了看云苓儿,侧首对邵晋淡淡笑道:“对姑娘家怎么这么粗暴?”虽是这么说,但是语气中却没有半点责怪之意。邵晋垂眸笑道:“下官知错,以后一定改进。”不见血的法子多得是,不过是没心情用在云苓儿身上罢了。当然,如果下一次云苓儿再范到他手上,他也不介意试试。 走到大堂上坐了下来,沐清漪神色平静地看向云浮生道:“云门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见我西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