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尾声第651章:问神佛何时归-《分手妻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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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七月停顿了下道,“她,在一个很远的地方。”
“喔,难道也是在美国吗?”绍誉问道。
“不,不在那里。”
“那她是一个人在那个很远的地方吗?”
宋七月沉默了,绍誉睁着大眼睛说,“一个人好无聊,没有人陪她玩,她不孤单吗?妈妈,我们去陪楚烟阿姨好不好?”
“傻瓜。”宋七月揉了揉孩子的小脑袋,她的眼中一涩。那地方太冰冷,她这样的害怕寂寞,也该是有人去陪她才对。
“妈妈,我们去美国,是不是好久都不回来了?”绍誉又是问道。
宋七月说不上个具体时候,可是短期内的确不会,“大概是吧。”
“那可不可以去之前,带我拜拜呢?”绍誉开口请求。
“拜拜?”宋七月可从来不知道儿子还有这样的爱好。
“对啊,今天在学校里,小天爸爸妈妈带他去拜拜了,还有去许愿喔,我也想去。”绍誉说道。
不过是一个小心愿,宋七月自然是会答应,“那你想去哪里拜拜呢?”
“以前去过的那里,那里有好多的湖,还可以钓鱼呢,那个山上有一个房子,还有一棵树,树上有好多红纸条,可以许愿的!”绍誉开始兴高采烈的描述,宋七月却是依稀之间感觉有些熟悉,好像是去过的地方。
绍誉道,“就是笑信叔叔开的酒店,可以钓鱼的!爸爸带我去过,爸爸说以后每年都会带我去山上许愿!”
莫征衍,他带着绍誉去那家鱼塘会所,去那里的山上许愿?
宋七月愕然,绍誉有些难过又有些遗憾的道,“今年没有去。”
……
宋七月不知道莫征衍究竟还许诺过儿子多少事情,但是这山上许愿一桩,的确是小事。只是想起那座鱼塘会所,就会想到楚笑信,像是连锁反应一般,就想到了楚烟。在这突然之间,宋七月像是找到了一条可以通往的道路,让她知道自己该要怎么做。
宋七月联系了那家鱼塘会所,但是那家会所现在早已经不对外营业会客了。只因为楚笑信先前几乎到落魄的程度,他的资产也是变卖的差不多。可是唯有这座会所,他却一直保留至今,哪怕是旁人出再高的价格,他都没有出手卖出,固执的守着,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今次,宋七月道,“告诉你们楚老板,我姓宋,约他明天下午两点在临海半山咖啡馆。我只约他一次,过期不候。”
这位神秘的宋小姐来的突然,会所留守的经理不敢怠慢,立刻就告知了楚笑信,楚笑信听闻后,他眼中却是有了光明一般。
与此同时,宋七月联系了事务所的游子敬律师,“游律师,请帮我拟定一份合同文书。”
这日下午,宋七月独自开车前往临海的半山咖啡馆。半路上,和游律师碰头,两人一起赶往。宋七月抵达的时候,两点未到。但是咖啡馆内,楚笑信却是早到了。经理下来迎接宋七月,他低头道,“老板,那位楚先生一大早就已经来了。”
约定的是下午的时间,可他竟是清早到来。宋七月不急不慢,她上了楼去,那张桌子前看见了楚笑信。瞧见宋七月到来,楚笑信起身,注目着她前来。
两人坐下,楚笑信看着她,宋七月亦是沉眸以对。
宋七月的身旁,游律师也是入座。却是不等楚笑信开口,宋七月喊道,“游律师。”
游子敬立刻从公事包内拿出了两份合同,合同打开后,反转放至于楚笑信面前。楚笑信垂眸一瞧,这是鱼塘会所转授的文书,以市价卖出由宋七月买入,甲乙方双,那其中一方已然是落款签字手印一个不差,两份都是。
宋七月更是说的直接,“我要买下这座会所。”
楚笑信瞧向她,这一笔买卖虽不让人惊奇,但也是突然,宋七月道,“你想要的答案,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
楚笑信坐在对面,整个人凝住了似的。
游子敬却是诧异了,到底是什么交换?
然而却是不再考虑,几乎是不容迟疑的,楚笑信拿笔签字,按下指印于那文书上,又是猛一抬头,低声着急切道,“请你告诉我吧。”
只在这个瞬间,宋七月不出声,她的手指将合同划分好,自己的那份收起,于另一份上写下了一行文字推至他面前,“你要的答案。”
楚笑信几乎是迅速的,立刻拿过那合同来瞧。
那签字的一页后面,原来还有一页,只有一行字,却是一处地址,骤然撑满了他的眼底,再也无法逃脱转移。
只在宋七月的注视中,楚笑信的手指都颤了,他道了声“谢了”起身疾步离去。
游子敬莫名不已,宋七月道,“游律师,谢了,费用问题我会联系秘书找你结算。还有,请帮我联系会所的经理交待通知更变事宜。”
“好,交给我。”游子敬回道,他也是告辞。
只是这个时候,就在游子敬离开的之际,又是有人到来,咖啡馆经理的喝止声引起了波动,“这位先生,很抱歉,楼上不对外开放。”
“容少!”游子敬眼眸一明,宋七月顺势望过去,只见那一派云淡风轻的男人到来。
尉容出现在这家咖啡馆,他来无影去无踪,这一遭委实是突袭一般。
“是我的朋友。”宋七月立刻遣散了经理,经理只怕是得罪了人,急忙来道歉。
“不碍事。”尉容回了句,游律师朝他点了个头,擦身之际便是过了。
其实宋七月原本也是要约尉容出来见一面的,也当作是道谢宴,只是时间却是紧迫,而他此番突然出现,倒也是来的巧,“想着忙完了今天的事情,来约容少,没想到你就来了。”
尉容缓缓而坐,“知道你贵人事忙,也就不用特意约了,从游律师那里得知你今天在这里会客,我看天气不错,就过来了。”
这暗中窥探了旁人的私隐,却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宋七月倒是初次见,“说起贵人,那你才是贵人。今天天气虽然不好,不过也不至于让你跑一趟吧。”
“你能在五洲,又能嫁了莫氏,现在立足于港城,真不是运气好。”尉容微笑夸奖,他温声说,“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想来告诉你一声,你交待的第三件事情,已经办完了。”
“只是这第一桩事情,却还没有办成。”宋七月笑道。
“办不办得成,只在你一念之间,不是么?”尉容不疾不徐道。
宋七月轻声道,“实际上,他已经不欠我了。”
尉容和宋七月之间实则是没有任何来往的,要说真有因果,那也只是因为唐家二少唐仁修的缘故。当年唐二少来请宋七月帮一个忙,宋七月答应了。而那一个忙,实则却是和唐韩琛所说无恙。到了今日,她出了事,尉容现身相助,也是因为唐二少事先安排放了话。
“他能有这样一位知己,这一生也是值得了。”宋七月不禁道。
尉容想起唐仁修来,是他最后时曾经提醒:我欠了一个人一份人情,如果她有难,你替我去帮她。就为她做三件事吧,只是要为难了你。
于是尉容答应,他不负所托至今。
白云漂浮在蓝天之上,一切都好似静止着,良久尉容淡淡道,“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好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可这所有的一切,却实在是让人感动,宋七月心中凛然。
宋七月沉眸问道,“其实我一直想问,唐二少是真的不在了么。”
尉容拿起咖啡杯来,他品了一口,骨节分明的手指,这样的雍容,“我倒也是好奇,明明是烦透了这位楚少,你又来和他谈生意,这样真的好?你给了自己一个理由这么做,却也给他一个希望,但是也许只是永远的失望呢。”
那话语间却是绕了九曲十八弯,宋七月有些听不明他的用意,但是却也知道,他定是有查过了。此刻,宋七月轻声道,“有他在,或许还是有希望的。毕竟,你和我都不是别人心里重要的人。”
“这个世界上伤心的人太多了,多一对快乐的,又有什么不好呢。”宋七月微笑着说。
尉容眉间隐隐簇起,“不论生死?”
宋七月凝声道,“是,不论生死。”
忽然,像是在沉思些什么,尉容那张被阳光照耀下的脸庞朦胧着,忽而他缓缓笑开,明媚起来,他笑的感慨,好似是领悟太晚,“你说的不错,不论生死。”
“宋七月,真是谢了。”又是没由来的,尉容道谢。
宋七月不知道他为何道谢,却也是领了,她问道,“只是容少,你今天来该不会就只是为了和我讨论这生死的问题吧?”
本是明媚的俊彦在这一刻却又忽然隐没,尉容望向了宋七月,这神情让她心头一怔,隐约间仿佛感受到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尉容道,“之前查到那些消息是你公司手下柳秘书所做。”
“那么现在呢,难道是误会了,还是背后有原因?”宋七月不禁问道。
刹那的对视里,尉容却是忽然轻轻悠悠的说,“宋七月,你知不知道,龙源的总裁一直都是一个人。”
那扬起的笑容止住,嘴角的弧度凝注,呼吸都静止了,宋七月看着面前的尉容,只觉得世界本是黑白,此刻却是忽然一下骤然黑暗。
……
——宋七月,你知不知道,龙源的总裁一直都是一个人。
龙源的总裁,一直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一个人!
一个人,怎么会是一个人,怎么就会是一个人!
宋七月的脑子乱的几乎是一片空白,在那之后,她一直都没有说话,一直都坐在那里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午后的阳光掠过,晚霞染了天空。手机响起着铃声,但是没有人去接听,那经理上前来提醒,“老板,您的手机响了。”
但是宋七月不曾理会,她像是空了一样,只坐在那里,好似要将自己化为一座石像。
时间滴滴答答流逝,好似要将这几年来的一切,全都浸透回顾,让自己可以再清楚的去记忆。
宋七月就坐在那里,咖啡馆的灯亮了起来,夜幕降临,夜色染上,月亮都亮起在夜空,她却还是没有动。
咖啡馆里的店员们不知道老板是怎么回事,可是她这一坐,却就是坐了这么久。
经理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两难之际,却是有人联系了他,“聂先生?”
得知是聂先生来电,经理立刻回道,“是,老板在店里,她下午来的,在这里已经坐了一个下午了,坐到了现在……”
今天是周末,聂勋赶到的时候,夜已经微微深了。他来到咖啡馆,他看见那灯光下,宋七月僵坐在那里,那侧影定格住,昏黄的灯光里看不清她的脸庞,整个人都好像隐没在那深处。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聂勋皱眉上前询问,“绍誉还在家里等你回来吃饭。”
他问询着,可是她不回应,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让聂勋不由得紧张起来,“小七?”
聂勋来到她面前,他的手扶住那桌沿,俯身去瞧她,想要瞧个究竟,但是这个时候,宋七月却是一下抬眸,那一双眼眸像是审问一般的探究,直直迎上了他,让聂勋一惊。
聂勋竟是动不了,也开不了口,那声音被她的目光阻止了似的。
“聂勋,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瞒着我?”宋七月却是冷不防开口询问。
聂勋定住,他的视线迎上她,这样一双执着的眸子,宋七月道,“我和你不是亲兄妹,我不是聂家的女儿,程青宁才是你的亲妹妹,和你有血缘关系,除了这些之外,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小七……”
“有没有!”宋七月冷声一喝,“还有没有!”
聂勋的手松开了那张桌子,他站起身来,宋七月瞧着他道,“到了现在,还一定要让我说出来,你才肯说实话吗!”
良久,聂勋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七月的心激烈跳动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方向,她多么希望这是假的,可是能让那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不是八九不离十,决计是不会来开这个口的。所以,她现在又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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