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柳城日常-《江湖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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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厉随又是一掌。

    五魁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红色喷壶。

    六六六:“是他干的!是他干的!”

    五魁首:“不是我们!”

    六六六:“对,是你一个人干的!”

    五魁首:“?”

    六六六扑向厉随的方向:“我都招!”

    躺在地上的四个人勃然大怒,纷纷爬起来,这他娘的,原来真的是你们?

    连累我们坐这么久的牢,先打一顿再说!

    五魁首和六六六最后是被闻讯赶来的狱卒抢救下来的,已经基本被打成了猪头。

    五魁首:“我五某人没有你这忘恩负义的兄弟!”

    六六六:“我六某人也没有!”

    狱卒:我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笑,除非真的很好笑。

    于是直到将人犯提往公堂的路上,还在时不时地“噗嗤”一下。

    六六六将所有事情都推给了五魁首,说他那天出门想干一票大的,结果中午果然满载而归,带了整整一大包银子,还说主人是个白衣公子,这可不就是祝公子?

    五魁首怒骂,你放屁,我那天分明在山寨里睡了一整天!

    地方官看了眼厉随,见他似乎并不打算开口,才又继续审问:“那一共抢夺了多少银子?”

    六六六道:“足足有五十多两碎银,还有厚厚一摞银票,加起来少说也有两百两!”

    厉随看着他:“再说一遍,一共抢了多少银子?”

    六六六:“……两、两百多两。”

    地方官提醒他:“根据祝府报上来的损失,银票足有十数万两之多,还有一些宝石,就更价值连城了。”

    六六六倒吸一口冷气,当场就惊得说不出话。

    这这这得是啥样的家庭条件啊,出门带十万两银票?

    苍天可鉴,方才的二百两银票加五十两碎银,已经是他所能想象出的,大户人家公子出门最阔绰的行头了。

    厉随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六六六还沉浸在十万两的不真实世界中,哭着招供:“我们真的没有抢过祝公子,刚刚都是我随口瞎编的,我怕自己也被活活打死。”

    厉随:“……”

    地方官头疼,刚刚在听到消息时,还真以为案情有了新进展,没想到是这么一个二愣子。

    他身为朝廷命官,是不怕厉随的,却对祝府心存忌惮。于是趁着这次机会又解释一回,柳城的民风向来严谨,因为来往的商队很多,所以官兵时常会去山里巡逻,方圆几十里连个贼都少有,更何况是山匪?最大也就是牢里这几个了,颠三倒四迷迷糊糊的,估摸从出道到被俘,一票生意都没做成过。

    厉随离开府衙,并没有回祝府,而是去了宿云帮——是江南颇大的一个武林门派,最近刚好路过在柳城,他问掌门借了数百人连夜进山搜寻,对外只说江湖事,一搜就是整整三天。

    第四天时,祝燕隐实在好奇得不行,于是也想出城凑热闹,结果厉随却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的包袱。

    “我刚还在让小穗准备马车。”祝燕隐迎上前,“你怎么这么久也不回来,江湖里出了什么事?。”

    厉随道:“江湖里没出事,我去山中找了些东西。”

    “我听说你把宿云帮的人都借走了。”祝燕隐替他倒茶,“人手够吗,不够的话,我让大哥再给你调拨一些祝府的护卫。”

    厉随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这些东西是你的吧?”

    祝燕隐将茶杯递给他:“什么?”

    包袱打开后,是许多花花绿绿的宝石,有些上头的泥土还没有擦干净,有些已经被车马碾碎了,不过依旧能看得出,晶莹剔透,水头很好。

    祝燕隐:“……”

    “银票已经找不到了,不过这些宝石滚落山间树丛,倒是留下一些。”厉随捏捏他的下巴,“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被土匪抢了?”

    祝燕隐冷静地提醒他,你在山里刨泥巴了,回来还没有洗手。

    厉随很配合,洗完手之后过来继续捏。

    祝燕隐乖乖仰着头,那我可能就没被抢吧。

    厉随和他对视。

    祝燕隐视线左边飘一下,右边再飘一下。

    厉随:“说实话!”

    祝燕隐:“嗯。”

    厉随问:“嗯什么?”

    祝燕隐:“我就是没被抢。”

    他一个月前其实已经想起来了,但因为实在太丢人了,就没说,依然装出一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忆呀”的无辜样子。

    具体是这样的,祝二公子因为没有什么离家出走的经验,所以当时把所有的私房钱都卷在了身上,除了银票,还有许多宝石。

    但宝石真的好重啊,并不适合让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长时间携带,他进山还没走多久,就累得气喘吁吁,腰酸背痛,但总不能又送回去,所以就想挖个坑把宝石埋起来。

    祝燕隐道:“我当时分析,应该找个高险处。”

    厉随嘴角不自觉地一僵:“嗯。”

    “你笑什么,我真的爬上去了,那个地方可隐蔽了。”但就是太高险了,所以没路,脚下一滑,祝二公子“咕噜咕噜”就滚下山,在惊慌失措的“啊我是不是要死了”里,脑袋可能被磕了一下吧,反正醒来就失忆了。

    那些有关于土匪的描述,其实完全是祝燕隐在昏迷未醒的时候,听到身边的人在聊天,也不知是家中哪几个亲戚,对话基本是这样的——

    “那山里是不是有土匪啊,否则小隐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八成就是了。”

    “唉,真是可怜。”

    于是头受伤的祝燕隐也就跟着迷迷糊糊地想,哦,我遇到了土匪,我好可怜。

    厉随问:“既然早就想起来了,怎么不说?”

    祝燕隐回答:“因为丢人。”

    离家出走,腰里卷着一圈沉甸甸的宝石,上山挖坑想埋,结果一脚踩空,听起来完全没有

    “离家出走然后遇到土匪被打伤”来得合情合理——虽然后者也没好到哪里去吧,但至少不憨。

    厉随又问:“连我也不能说吗?”

    祝燕隐嘟囔:“最不能说的就是你。”

    谈恋爱就是这样啊,恨不能在对方眼里处处完美,这么蠢的事情怎么可能主动承认?

    厉随忍笑:“嗯。”

    祝燕隐强调:“那你要帮我保密。”

    厉随凑过去亲他:“好。”

    于是祝燕晖就被瞒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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