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阿耳戈船英雄-《希腊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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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羊毛的传说
风神埃俄罗斯有个儿子叫阿塔玛斯,生活在古代玻俄提亚地区,是那里一座弥倪埃人的城邦——俄耳科墨诺斯。阿塔玛斯与乌云神女涅斐勒生下了儿子佛里克索斯和女儿赫勒。但是后来阿塔玛斯迷上了卡德摩斯国王的女儿伊诺,娶她为妻。伊诺对丈夫与前妻所生的子女很痛恨,想方设法要害死他们。她暗地里嘱咐俄耳科墨诺斯的农民用熟种子播种,到了收获季节时颗粒无收。为了解除饥荒,阿塔玛斯派使团到得尔福神庙寻求帮助。奸诈的伊诺又收买了使团成员,让他们带回假神谕:
“女祭司皮提亚这样答复我们,”被收买的使团成员对阿塔玛斯汇报,“只有把您的儿子佛里克索斯献祭众神,众神才会让你们的土地重新产出粮食。”
为了保住俄耳科墨诺斯城,阿塔玛斯只得牺牲自己心爱的儿子。就在献祭的准备都已做好,要将年少的佛里克索斯杀死在祭司的屠刀下时,一只金毛羊出现了,这只羊是赫耳墨斯赠送给涅斐勒的礼物,被佛里克索斯的母亲涅斐勒派来拯救自己的子女。金毛羊驮起佛里克索斯和妹妹赫勒向着遥远的北方飞去。
就在金毛羊在大海上空极速飞行的时候。赫勒感到了害怕,一个没坐稳,就掉下来跌进了大海,佛里克索斯也拯救不了妹妹,赫勒葬身大海。此后,这片海域就叫作赫勒斯滂,也就是达达尼尔海峡的旧称。
佛里克索斯骑着金毛羊,在太阳神赫里阿斯之子、魔法家埃厄忒斯管辖的遥远的科尔喀斯的法细斯河的河岸上降落了。埃厄忒斯热情地招待了佛里克索斯,抚育他长大成人,又把女儿卡尔喀俄珀嫁给他为妻。那只拯救了佛里克索斯的金毛羊被作为祭品敬献给了伟大的宙斯。埃厄忒斯剥下羊皮,挂在战神阿瑞斯的圣林里,命令一条从不合眼的喷火恶龙看守。
金羊毛的故事在全希腊流传,关系着佛里克索斯的父亲阿塔玛斯家族的兴衰荣辱,因此他们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取得金羊毛。
伊阿宋和珀利阿斯
克瑞透斯是阿塔玛斯的兄弟,他在忒萨利亚那蔚蓝色的海岸边建起了伊俄尔科斯城。这座城市在他的统治下日渐繁荣昌盛,克瑞透斯死后,将王位传给儿子埃宋,却被埃宋异父同母的兄弟珀利阿斯夺了权,埃宋担心狠毒的珀利阿斯会谋害他的儿子伊阿宋,于是对外谎称婴儿夭折,同时举行了一场隆重的悼念仪式;但暗地里把儿子送到珀利翁山,托付给最富智慧的马人喀戎。伊阿宋就在喀戎的教导下成长,成了一个机智灵活,力量惊人,英勇无敌,又拥有神祇般美貌的年轻人。
伊阿宋二十岁时,他决心离开生长的地方,到伊俄尔科斯去,向珀利阿斯讨还伊俄尔科斯的统治权。
在伊阿宋来伊俄尔科斯城的路上,遇到了赫拉变成的老太太,他将这个老太太背过河,为此丢掉了一只鞋。当伊阿宋来到伊俄尔科斯城,那里的居民以为这位英俊的青年不是阿波罗,便是赫耳墨斯。不仅因为他漂亮,他的穿戴与伊俄尔科斯的居民大不相同:他身披色彩斑斓的豹皮,赤着一只脚,柔软的鬈发披散在双肩,周身散发出年轻神祇般的英俊与力量。
正在这时,珀利阿斯乘坐着一辆豪华的马车经过广场。他看到这个青年,顿时吃了一惊。因为一则神谕中曾说:一个从山区来伊俄尔科斯单脚穿鞋的人将对他产生威胁。珀利阿斯害怕了,但他掩饰起恐惧,假装高傲地询问:这个青年是谁,从那里来。
伊阿宋镇定自若地回答自己叫伊阿宋,是埃宋的儿子,在山洞里长大,现在回来想要看看父亲。
狡猾的珀利阿斯带伊阿宋找到了他父亲。伊阿宋与埃宋相认。年老的埃宋看到儿子长得强壮英俊,眼中流出喜悦的热泪。
埃宋还有两个兄弟——斐赖国王斐瑞托斯以及墨塞尼亚的安法翁,他们听到伊阿宋归来,立即带上各自的儿子赶到埃宋家一同庆祝,庆祝宴会持续了五天五夜,第六天,他们离开宴席,共同找到了珀利阿斯,要求他归还王权,并且答应保留他的所有财产。珀利阿斯不敢生硬拒绝,只好提出了一个条件:
“我愿意满足你们的要求。但是长期以来,我都被佛里克索斯的灵魂困扰,他要求我用科尔喀斯的金羊毛超度他。但我年迈力衰,无法胜任这项艰难的工作;现在令你建立这项伟大功绩,你胜利回来之后,就可以得到伊俄尔科斯的统治权。”
伊阿宋欣然应允,满怀信心地准备踏上征程。
阿耳戈船英雄踏上征程
伊阿宋召集希腊各地功勋显赫的英雄,共同参加到科尔喀斯夺取金羊毛的远征。这些伟大的英雄们都渴望建立这样的功勋,雅典的骄傲——忒修斯、宙斯和勒达之子卡斯托耳、波吕丢刻斯及其朋友伊达斯和林叩斯、风神玻瑞阿斯与俄瑞堤伊亚之子卡拉伊斯和仄忒斯、卡吕冬的墨勒阿革洛斯,力量惊人的安开俄斯、阿德墨托斯、忒拉蒙以及其他许多英雄,甚至歌手俄耳甫斯和宙斯之子、最伟大的凡人英雄赫拉克勒斯也加入到远征的行列中。这些英雄在伊俄尔科斯聚集。他们个个都像神祇一样强健有力、英俊飘逸,令伊俄尔科斯的所有居民都惊羡不已。
英雄们远航的大船由女神雅典娜亲自帮助阿瑞斯托罗斯的儿子阿耳戈斯建成,在船尾还有一块雅典娜亲自镶上的、来自多多那圣地宙斯神殿前一棵会说话的树上的圣橡木。这是一艘五十桨大船,华丽气派,命名为阿耳戈号。阿耳戈号船体很轻,英雄们能轻而易举地将它扛在肩膀上抬走。船航行起来犹如波涛中的海鸥那样轻快迅疾。这次远航中的英雄因而得名“阿耳戈英雄”。这次远航不仅仅有雅典娜的保护,还得到了女神赫拉的亲自守护。赫拉因为珀利阿斯从不向她献祭而仇视他。又因为伊阿宋曾在赫拉扮成年迈的老太婆时,帮助她渡过河,因此,赫拉对伊阿宋非常照顾。箭神阿波罗也是阿耳戈船英雄的保护者,他鼓励英雄去远征,已对英雄预示了他们的成功。
英雄们本打算推举最伟大的赫拉克勒斯做首领,但他拒绝了,于是伊阿宋被推选为首领。后来又选提费斯为舵手,能看见地面上的一切也能看透地层下面的林叩斯任领航。
一切准备就绪,诸位英雄向阿波罗和其他神祇最后一次献祭品,然后踏上了征程。
阿耳戈船英雄在雷姆诺斯岛
在阿耳戈船英雄起航的第二天,就被一阵飓风,送到了鲜花盛开的雷姆诺斯岛。这座岛由年轻的女王许普西皮勒统治着,岛上没有一个男子。一年前,雷姆诺斯岛的妇女因丈夫从色雷西亚娶来许多女子,而将他们统统杀死,当时许普西皮勒饶恕了父亲——当时的国王托阿斯。从此以后,这里的妇女便担心色雷西亚人的报复,因此日夜提防。
因此,当阿耳戈船英雄在雷姆诺斯港口靠岸时,看到的是一群全副武装的妇女。英雄们派使臣手持象征和平的权杖,表示自己和平的愿望。许普西皮勒女王不打算让阿耳戈船英雄进城,她担心这些人知道她们犯下的暴行。但是年老的波鲁克索认为,不但应当让阿耳戈船英雄进城,更应当将他们留在岛上与这些女人共同生活。
听了老太婆的话,雷姆诺斯岛的妇女立即派一名女人同阿耳戈船使者共同去请这些英雄进城。
伊阿宋披上雅典娜亲自为他织就的豪华紫袍,动身进城。女王许普西皮勒极为热情地接待伊阿宋,留他在自己宫中安顿下来。阿耳戈船英雄大都进了城,但赫拉克勒斯和为数不多的几人仍然留在阿耳戈号上。
雷姆诺斯岛上迅速升腾起一片喜悦欢快的空气。众神敬献祭品的篝火熊熊燃烧,庆祝活动和喜庆宴会接连不断。阿耳戈船的英雄们在雷姆诺斯岛开怀畅饮,大吃大喝,完全沉浸在喜悦中,将等待他们去建立的伟大功勋抛诸脑后。为了尽早起航,赫拉克勒斯暗地里将阿耳戈船英雄聚集到大船旁,怒斥他们沉迷在享乐中抛却了建立功勋的重大责任。其他人听了他的话惭愧不已,心悦诚服地反省了错误。决定立刻离开雷姆诺斯岛。英雄们做好起航的准备,正要划桨开船,雷姆诺斯妇女突然成群结队地拥到海边,向英雄们恳求留在雷姆诺斯岛上,不要抛弃她们。但阿耳戈船英雄们早已下定决心,雷姆诺斯妇女只得服从命运的安排。伊阿宋第一个登上阿耳戈号,其他人紧随其后,划动船桨,阿耳戈号如同小鸟般飞向浩瀚的大海。
阿耳戈船英雄在基奇科斯岛
阿耳戈船英雄航行到了普洛滂提斯,停靠在基奇科斯岛稍作休息。国王库最科斯统治着海神波塞冬的后裔多利俄涅人。在基奇科斯岛的一座熊山上,住着一群野蛮的六臂巨人。但多利俄涅人在波塞冬的保护下,与巨人相安无事。库最科斯热情地接待了阿耳戈船英雄,举行了一整天欢乐的宴会。到了第二天凌晨,英雄们才准备继续上路。但他们刚上船,六臂巨人就突然出现了,他们往海里投下巨大的石块,还大块大块地撕下山岩堆在海中,以阻挠阿耳戈船英雄们的行程。赫拉克勒斯拉开自己的硬弓,将这群巨人们一个个射倒在地。其他英雄也纷纷以盾牌掩护,紧握长枪冲向巨人。没有多长时间,巨人们就被消灭了,没有一个幸免。
阿耳戈船英雄再次出发。海风将船帆鼓起,吹着阿耳戈号劈波斩浪地顺利航行了一天。但到了晚上,风向变了,阿耳戈号又被吹回基奇科斯岛的海岸。阿耳戈船英雄在黑暗之中上了岸。基奇科斯岛的居民没有认出他们,把他们当作海盗发起了进攻。双方展开了一场不幸的厮杀。在战斗中,英勇无比的伊阿宋将长枪扎进了国王库最科斯的胸膛,国王就这样被朋友杀死了。等到晨光女神厄俄斯用阳光将东方染成一片通红。明亮的日光才使得交战双方认出彼此,大家心中感到无比惊骇。阿耳戈船英雄与库最科斯居民心中无限悲痛,共同为死者举行了三天悼念仪式,他们恸哭不已。美丽的王后克里忒——墨洛普斯的女儿,因丈夫死悲痛欲绝,饮剑自尽了。
阿耳戈船英雄在密西亚
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航行,阿耳戈船英雄抵达密西亚海湾。他们在这里靠岸停船,打算补充淡水和食物。赫拉克勒斯走下船,进入离岸不远的树林中,他想找一棵结实的松树来替换航行中不经意折断的船桨。不久,他找到一棵很好的冷杉,于是用强有力的双手抱住杉树,把它连根拔起。就在他扛着杉木向海边走去时,他的朋友波吕斐摩斯突然迎面跑来,告诉他许拉斯不见了,于是他们共同寻找许拉斯,但是一直没有找到。
启明星缓缓升上了天空,阿耳戈船英雄准备起身出航,由于当时天色昏暗,谁也没有察觉赫拉克勒斯和波吕斐摩斯没在船上。直到黎明大家才发现,这两个最出色的伙伴不见了,大家都感到十分悲伤,不由得骚动起来。伊阿宋痛苦地低下头,静静地沉浸在悲伤中。赫拉克勒斯最忠实的朋友忒拉蒙沉不住气了,走到伊阿宋跟前,连珠炮似的责问:
“你怎么能无动于衷?现在赫拉克勒斯失踪了,不会有人和你争高下了,你可以高兴了。要是你们不回去将赫拉克勒斯和波吕斐摩斯找到,我决不再与你们一同航行。”
说完,忒拉蒙又抓住舵手提费斯,强迫他让阿耳戈号掉头回去。尽管北风神的儿子玻瑞阿代兄弟竭力规劝,忒拉蒙还是吵闹不休。突然,波浪滔天的海水中,冒出一个缠满水草的脑袋,那是预见未来的海神格劳科斯。格劳科斯用强有力的手臂抓住阿耳戈号的船尾,让船停下来,说:
“赫拉克勒斯与波吕斐摩斯留在密西亚是奉了宙斯的旨意。赫拉克勒斯应当返回希腊帮助欧律斯透斯建立十二件伟大功勋。而波吕斐摩斯则要在卡吕柏斯人的国家建造光荣喀俄斯市。他们留在密西亚,是为了寻找被神女们拖去成亲的许拉斯。”
说完,格劳科斯沉入海中,只在海面留下一个旋涡。
于是英雄们不再争吵了。忒拉蒙向伊阿宋道歉,他们言归于好。英雄们高高兴兴地向前驶去。
阿耳戈船英雄在比堤尼亚(阿密科斯)
第二天清早,阿耳戈船英雄来到了比堤尼亚海岸。在这里,他们没有受到在库最科斯时那种热情的款待。这里居住着柏布律喀亚人,被国王阿密科斯统治着。阿密科斯非常骄横,是一个强壮有力的拳击手,赫赫有名。他强迫所有到此的外乡人与他比赛拳击,并且毫不留情地挥舞强劲的拳头将他们的脑袋打碎。阿密科斯一见到阿耳戈船英雄,就不屑地嘲笑他们,把这些伟大的英雄叫作流浪汉,一定要让他们选出一位最勇敢最有力量的人与他较量。阿耳戈船英雄各个愤怒至极。其中,波吕丢刻斯是宙斯与勒达的儿子,也是有名的拳击手,他从人群中走出来,毫无惧色地接受了国王的挑战。阿密科斯身披黑色斗篷,肩扛着粗大木棒,像堤丰一样雄伟可怖。他站在波吕丢刻斯眼前,不屑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英雄。波吕丢刻斯神采飞扬,灿若星辰。双方面对面站好,拉开架势跃跃欲试。阿密科斯把两副拳击护臂带扔到地上,让波吕丢刻斯选择,波吕丢刻斯就近捡起一副,朋友们帮他在手臂上扎紧。拳击刚一开始,阿密科斯凶猛地扑向波吕丢刻斯,步步紧逼,不让他有还手的余地,但是波吕丢刻斯灵活地躲避,不久,就看出了国王的破绽。突然,阿密科斯挥起拳头,就要冲波吕丢刻斯的头部狠狠一击,年轻的英雄轻巧一闪,随即转身朝阿密科斯的耳根给了狠命一拳,把他的颅骨打碎。阿密科斯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就死去了。众英雄为波吕丢刻斯的胜利欢呼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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