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要从整体来说,毫无疑问,这肯定是一件大好事。 可是要把它细分一下,那就相当于是生产大队干部彭志坤的一场灾难了:这些名额,该怎么分配才合理? 整个大队里又有几家的孩子,符合这些条件? 如果是相同条件下,彭志坤二叔家的孩子,也是完全符合要求的。 那么,到底要不要安排他去? 如果安排了自己的堂弟,别的社员们又会怎么看,他们又如何评价自己这种并不违反良知、更不会违反规定的决策? 难啊! 彭志坤要是把他自家的堂弟安排进去了,信不信会被吃瓜群众们,指着嵴梁骨议论好几年? 可自家的堂弟明明符合各方面的要求,要是彭志坤敢不把他给安排进去的话...信不信他二叔、二妈,堂弟、包括未来的堂弟媳妇儿什么的,能恨彭志坤一辈子?! ——明明可以吃“国家粮”、可以世世代代转变身份,却被那个“大公无私”的亲戚给耽搁了... 彭志坤的这些亲戚会说:你要装高尚,咱不拦着你。 你要扮大公无私,咱平时也没沾您彭大队长的光、根本没有扯你的后腿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耽搁你堂弟一辈子的前程??? 这种恨意,真是一代人、两代人恐怕都很难消弭掉的。 所以,深知基层工作很难做的罗旋,在塞北的时候,对于任何决策,通常都不会和十里铺生产队的乡亲们做过多的沟通。 尽量争取他们的理解? 呵呵...恨人有,怨人无的,哪怕想做一件不太大的事情,要预先想统一大家的认知? 得了吧,那不知道得弄多少年以后,才能达成既定目标的事了。 更何况像“农转非”、“举荐入学”这种事关全体社员们切身利益的大事呢? 所以说, 农村里面基本上没大事,但全是一些非常烦人的破事! 大到分山林竹林、批地基、派义务工、交公粮、闹离婚、扯分家。 小到调解邻里纠纷、谁家自留地的南瓜藤,又伸到别人家的自留地里,结果是藤上的南瓜被人摘了而引发争吵。 谁家的汉子逗了谁家的婆娘几句,据说还捏了一把...以至于两家的父母老人,都冲出来开始干架... 遇到这种事情,要是老支书在的时候,还好一点。 因为他的威望够高,能够镇得住场子。 若是让罗旋来处理这种事情,也简单:那个汉子摸你了?真摸了?还是泼脏水? 嗯,真摸了。 摸哪里?上,还是下? 上面摸了两下,那里勾了一次... 哦,是这样子啊?简单,摸上面两下,你就扇他20个耳光!勾了一回 “啪啪啪”,“噗”! 好了,看着那个手脚不干净的家伙捂着腿根、满脸通红的蹲在地上这件事就算了了...扯平! 罗旋处理农村里的这些破事,就是这么简单! 谁要敢不服?那罗旋就亲自上手,看不打的他满地打滚! 如果是碰到招工什么的,那也好办:把所有符合条件的人都挑出来,名字写在纸片上,大家来抓阄! 愿赌服输。 谁要是输了之后还敢不依不饶...口粮给他扣了! 饿他狗的3天,直到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写下检讨书为止。 老支书处理事情,是以他多年来积攒下的崇高威望压住场子,让大家服也得服。 不服?那也得忍着! 罗旋处理生产队里的大事小情,基本上都是采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谁打你了?不服气啊,那你自己打回去。 如果对方是恶意的、持续的欺负人的话,罗旋直接撸起袖子自己上,直到打到对方记忆深刻为止。 但彭志坤,他显然不具备老支书那样的威望,更不具备罗旋这样的软硬实力。 所以往往喜欢“以理服人、耐心劝解”的彭志坤。 他在正兴大队做起工作来,经常会陷入一种非常被动的局面。 就像今天牛儿那两口子一样,明明就是他们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甚至已经干出来了血口喷人的行为。 可彭志坤除了被气的当场跳脚之外,也拿他们毫无办法。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