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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的究竟是谁！是谁最后把我弄成人彘的！”

    戚夫人俏脸开始扭曲，指着吕雉顾不得形象地破口大骂：“是你儿子！最黑心的是你儿子！你说我黑！可是，我做了什么？我有把你怎么样吗？你还不是一直好好地活着！可是你儿子却把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就算我以前想把你儿子拉下来让如意当太子，可最后还不是让你儿子如愿登基了？这样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老的当了太后，小的当了小皇帝！皇上死了之后，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唯一剩下的就是美貌，可你们却把我唯一剩下的东西都剥夺了！你们不黑吗！”

    说道人彘，戚夫人也是满心的委屈，只要一想到自己临死前那么长的时间被折磨，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甚至还要每天闻着恶臭活着，她就觉得生不如死。

    也正因为忍受过这样的痛苦，所以她再也不想痛苦地活着，更不想下地狱。

    “……”

    人彘，这是闫慕幽听说了来地府的是吕雉和戚夫人之后也最感兴趣的一个地方。

    当时她也确实觉得吕雉做的很残忍，很没人性，如今……这个没人性的残忍的从吕雉变成了她儿子，这事儿……又不好说了。

    戚夫人说的很对，她是没能害死吕雉，也没能拉她儿子下来，但活着并不代表就比死了好，她可以想象得出吕雉生前是如何痛苦地活着的，死了一了百了，而生不如死更加痛苦。

    戚夫人在精神上带给吕雉的伤害同样深重，吕雉的儿子刘盈会把她弄成人彘，也不能说不能理解……

    这两者之间谁是谁非，很难辨别。

    再者，戚夫人这样指责吕雉，吕雉心里恐怕……也不好受。

    如意她视如己出，那么……亲子呢？虽说把戚夫人弄得面目全非有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帮她，可毕竟……那么不人道的事情都做出来了，他心灵上也有相当程度上的扭曲。

    这个扭曲，多半也正是戚夫人带给他的。

    吕雉母子改变了戚夫人的人生，同样戚夫人的存在也给吕雉母子带来了毁灭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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