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阳春宫。 “詹泽, 你父皇解了你的禁,却又封你为晋王,要你到金源去, 看来他真的已经在你们兄弟二人中做好了决定。” 贵妃吴氏散了发髻,坐在梳妆台前, 细长的黛眉微蹙,面上一片惨淡。 “永宁侯入了太子门下, 又在壁上打了胜仗,太子随侍丹玉又成了崇英军的统领,在缇阳击退了攻城的北魏蛮夷, 如今太子正是风头两的好时候,而我将将解禁, 便得封晋王, 母妃,这已是父皇极大的偏爱了。” 谢詹泽立在吴氏身后,俊朗的面容不见多少异样, 他平静地凝视吴氏的背影。 “詹泽,你不能去金源, 你若去了金源, ”吴氏回过身来, 眼眶泛红,伸抓住谢詹泽的腕,“我们母子两,又还有什么机可言?” “母妃。” 谢詹泽摇了摇头,他的语气温和平缓,字句却暗藏玄机,“谁说我去了金源, 便有机了?” 吴氏怔怔看他,便见他『露』出一笑,又对说,“我在月童还有母妃。” “金源布政使江同庆是江玉祥的侄儿,江玉祥曾是父皇麾下的副将,父皇登位后他便成了龙武将军,如今江玉祥驻军苍州,稳坐三省总督位,我此去金源,也不算祸事。” “你是说……拉拢江同庆?”吴氏一瞬恍然,“如今太子势盛,若真能得江玉祥支持,我们母子或能解此困局。” 谢詹泽微微一笑,“母妃宽心,不论父皇心中如何打算,我自有我的一番筹谋。” “太子。”他蓦地提起今夜于殿前用一双眼睛半『露』嘲讽般轻睨他的那红衣少,他的声音变得很轻,“我不在月童又如何?他也不好过的。” 安抚过吴氏,谢詹泽出了阳春宫,宫人提着灯笼,穿过朱红宫巷,于万般寂静中回到萍野殿。 寝殿还亮着灯,但他却推门进去,反而去了书房。 在门前的阶上坐着,他中抱了坛酒,黑夜掩盖下,他面上少了些笑意,多了几分阴沉的颓『色』。 “殿下。” 一道女声轻轻落地,犹带几分担忧。 谢詹泽抬首瞧见来人,便朝招了招,“冬霜,过来。” 那宫娥扶灯而来,掌中烛火照亮柔美的面庞。 微微垂首,『露』出一截凝白的颈子,一根纤细的金质链子穿着一颗浑圆的珠子,是雪白的,却又不像珍珠。 谢詹泽极少表『露』出这样的一面,或是喝多了酒,人已有几分醺醺然,他轻抚的面庞,“我去金源,你可还要跟着我?” “殿下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冬霜一双眼睛专注地望着他。 而值此静谧的夜,谢詹泽兀自凝视半晌,如此浓黑的夜『色』,唯有捧的灯笼光华柔亮,他将抱进怀里,一时言。 冬霜始终的安静柔顺的,一轻抚他的后背,抬眼却蓦地对上不远处廊内的一道纤瘦身影。 赵栖雁久等谢詹泽不归,屋内的灯燃了半夜,始终眠,乍听侍女说谢詹泽去了书房,便披上衣裳,急匆匆地过来了。 却不料, 总是衣衫整齐,温润守礼的丈夫,此时却坐在石阶上,不在意那满阶的尘灰,不拘泥君子仪态,捧一坛烈酒,正拥着美貌的宫娥。 眼泪毫预兆地跌出眼眶,赵栖雁浑身冷透,呆立在廊上。 —— 翌日晋王谢詹泽携王妃赵栖雁离开皇宫时,谢敏朝免了一日的早朝特地与吴贵妃在皎龙门相送,而东宫太子夫『妇』却还在睡梦中。 待到日上三竿,炽盛的阳光蒸发了清晨湿润的雾气,殿内变得燥热了些,戚寸心才挣扎着从一被架在火炉上烤的怪梦里醒来。 哪里是什么火炉。 明明是谢缈的怀抱。 戚寸心热得不,从他怀里钻出来,正逢少『迷』茫地睁开眼睛,拿起枕边的扇子朝他扇了扇。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