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在那专属于天子、太后的九响丧钟,于长乐宫钟室响起之后,短短半个时辰的功夫,大半个长安城,便再度被铺天盖地的米白色孝丧所占据。 ——太皇太后薄氏,终还是没能熬到年关。 对于薄氏驾崩,长安百姓感到万般的苦楚、哀痛; 但相较于去年,太宗孝文皇帝驾崩时的那般撕心裂肺,薄太皇太后驾崩,却只让长安百姓生出一股纯粹到不好任何杂质的哀伤。 太皇太后的病,已经拖了很久了······ 早在去年,太宗孝文皇帝驾崩之时,宫内便流出传言,说太皇太后哀痛不能自已,怕已是没多少时日; 而如今,拖了足足一年多的时间,太皇太后薄氏,终还是没能抵挡住白发人送黑发人,所带来的非人痛楚。 对于这位仁慈、贤明的太后,长安百姓的态度,大致与先太宗皇帝刘恒一致。 即便朝堂没有动员,也还是有无数长安百姓,自发地在家门口挂上了丧布,以缅怀这位贤后。 但相较于街头巷尾,长安百姓这纯粹、由衷的哀痛,长乐宫内发生的一切,却无疑是让人感到更加沉重。 ——天子刘启,垂泪跪在灵柩前,满目哀痛; 太后窦氏紧坐于刘启左侧,昏暗无神的目光中,也同样散发出阵阵哀婉。 母子二人身后,是梁王刘武、馆陶主刘嫖姐弟二人齐身而跪; 再往后,则是九位皇子,在各自母亲的带领下,依序跪于殿内。 硕大的殿室内,挤满了上百道身影,却只有一人扑倒在灵柩边沿,哭出了声; 只短短片刻之后,那一阵悲痛欲绝的哭泣声,也戛然而止······ “皇后哭昏了······” 耳边传来一声低微的惊呼,惹得刘胜不由得稍抬起头; 就见一年半载不出椒房殿一次的薄皇后,已是被宫人搀扶着,朝灵堂外退去。 几乎是看到薄皇后的第一时间,刘胜便下意识生出起身上前的冲动; 好在身旁的兄长刘彭祖眼疾手快,才将刘胜拉了回来,又面色严峻的对刘胜摇了摇头。 会过意来,刘胜也赶忙打消起身的打算,正要再度低下头去,耳边却传来又一阵窃窃私语声。 “太皇太后殡天,皇后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啊······” “可不是么;” “太皇太后尸骨未凉,皇后哭昏,都没那位公子说去探望一下······” “嘘,噤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