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以后看到我,不用躲着走了-《朕真不是中山靖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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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臣,与其说是汉家的臣子,倒不如说,是陛下的臣子。”

    “臣只希望能恪尽职守,保护陛下的安危,将陛下交代的所有事,都办妥当。”

    “至于公子,对臣而言,就只是‘某一位公子’而已······”

    听闻郅都这一番似是辩解,又不像辩解的话,刘胜的面容之上,也悄然涌上了一抹玩味之色;

    在郅都冷酷的背影上看了好一会儿,刘胜才佯装疑惑地轻‘诶?’了一声。

    “照郅中郎这么说,郅中郎,就是父皇的孤臣?”

    “——既然这样,那郅中郎为何,又要和晁错那狗贼厮混在一起?”

    听出刘胜语调中的调侃之意,郅都却是悠然回过头,极为认真地看向刘胜,那仍带有些许玩味的目光深处。

    “首先,晁错不是狗贼;”

    “而是内史、当朝九卿之首。”

    “是陛下潜邸时的老师。”

    “——其次;”

    “臣同晁大夫亲近,是陛下的意思。”

    “为了帮助晁内史推动《削藩策》,陛下需要有人在朝堂之上,助晁内史一臂之力。”

    “所以,臣才会奉陛下口谕,帮晁内史推动《削藩策》······”

    淡然道出一语,郅都面上更显一分坦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番话,竟将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幸,透漏给了刘胜。

    听闻此言,刘胜面上却是玩味更甚,从小窗探出来的头,更是再往前探出了些。

    “可我怎么听说,郅中郎,也是喜好法家学说的啊?”

    “如今朝中,除了郅中郎,就只有晁错狗贼,是学习法家学说的;”

    “郅中郎亲近狗贼晁错,真的不是因为一些‘其他原因’?”

    却见郅都闻言,眉头竟史无前例的稍稍皱起,望向刘胜的目光中,更带上了一丝不耐;

    “臣再说一遍:内史晁错,不是狗贼;”

    “而是当朝九卿、天子学师。”

    好似强迫症患者一般,再次纠正了刘胜的‘语病’,便见郅都漠然正过身,不再看身后,那颗探出车厢的脑袋。

    “我法家士子,是有不结党营私的自我要求的;”

    “正如公子所言:我郅都,非常喜欢法家的学说。”

    “但也恰恰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才不会和晁内史,以及任何一位朝臣私下亲近。”

    “因为无论是‘中郎将’的职务,还是法家士子的身份,都不允许我和朝臣走的太近。”

    “当然,也不允许我和公子走的太近。”

    随着最后这段话从郅都口中道出,便见马车前室,郅都也终是再起拉起缰绳,轻轻拍在马屁股上,将车速提了起来。

    看郅都这一副‘我的话说完了,咱们别聊了’的架势,刘胜望向郅都的目光,也终是带上了些许感怀。

    “郅都······”

    “嘿······”

    “老家伙身边,有意思的人还真不少······”

    暗下道出一语,刘胜索性也不再自讨无趣;

    缩回车厢,又冷不丁发出一问。

    “那一日,郅中郎阻止父皇上前,我勉强能理解;”

    “但郅中郎阻止了父皇之后,为什么不亲自上前,或派甲士上前救人呢?”

    “——臣职责所在,是保护陛下的安危,而不是贾夫人的安危。”

    “那如果父皇不在,郅中郎,会上前救我母亲吗?”

    “——会。”

    “——但不是为了公子;”

    “——而是因为贾夫人,是陛下的姬妾······”

    简短的对话之后,刘胜也终是心满意足的低下头去,闭眼看在车厢边沿,不再言语。

    有了今日这番对话,刘胜心中,对中郎将郅都的那些许芥蒂,也已悄然消散。

    但有一点,郅都说的没错;

    ——刘胜和郅都之间,不应该走的太近。

    不单是因为二人的身份;

    也同样是因为那件事,让刘胜即便能理解郅都,也依旧无法去原谅。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郅都和刘胜,其实很像:郅都只在乎天子启,刘胜,也几乎只在乎贾夫人。

    就像郅都在那件事之后,永远无法原谅自己,让天子启陷入危险一样;

    刘胜,也永远无法原谅在当时,坐视母亲身陷险境的郅都······

    “往后,郅中郎在宫中看到我,不用再绕道走了;”

    “我保证不会再动手,打青郅中郎的眼眶便是。”

    “——我为的,也不是郅中郎;”

    “而是因为郅中郎,是父皇的颜面······”

    两更完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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