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丞相国之柱石,有丞相在,朕就不担心削藩,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也确实如丞相所言:梁国,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削的;” “——起码在叛乱结束、关东彻底平定之前,梁国的一草一木,都绝不可擅动。” 闻声道出此语,将申屠嘉激动地情绪安抚下去,又侧过头,朝晁错再瞪了一眼; 待晁错欲言又止的低下头去,刘启才将目光收回,又拿起一封写有‘燕王’二字的罪状,又朝晁错稍一抬手。 “梁国,内史就不要再提了。” “——在整个《削藩策》推动的过程当中,梁国,都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这《削藩策》的刀子,就算是落在朕的头上、就算是削了朕半个关中,也绝对不能削梁国,哪怕一寸的土地。” “内史,还是说说其他几国吧。” 听闻天子启此言,晁错也只得悻悻作罢,又似是不死心般嘀咕了一句:“陛下容禀;” “若是《削藩策》,只削其他的诸侯国,就很可能会让他们同仇敌忾。” “但若是把梁国也一起削了,就能让朝堂、让陛下占据一个‘一视同仁’的大义······” “——啊恩!” 不等晁错话落,便闻天子启猛地发出一声极为刻意的干咳,并再次抬起头,目光阴森的望向身前的晁错。 待晁错终于带着‘好,臣不说梁国了’的落寞表情,又一次将头低了下去,天子启才将目光悠然收回,将手指在身前的御案上一磕。 直到这时,晁错才又赶忙缓过神,下意识撇了眼一旁的申屠嘉,才继续说起自己的计划。 “臣认为,既然梁国不削,那其他的诸侯国,就一个都不能落下!” “北方的燕、代、赵,南方的吴、楚,都至少要削去一郡的土地,才······” 怎料晁错话才刚出口,天子启的面容之上,便再度涌上些不耐烦地神情; 似是随意,又似是故意的将手中竹简丢回御案上,便见天子启失望的看了眼晁错,这才侧过身,朝另一侧的申屠嘉微微一笑。 “还是请丞相说说吧。” “内史,只怕是昨日吃多了酒,现在都还没酒醒······” 听闻天子启这一番诛心之语,甚至把话语权交到了申屠嘉手中,晁错纵是不愿,也只能悻悻低下头去,看都不敢再看身前的天子启一眼。 而在天子启身前,见天子启并没有被晁错蛊惑,申屠嘉的面容之上,也不由涌现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 便见申屠嘉心有余悸的笑着摇了摇头,再朝天子启拱手一拜; 待坐回座位,申屠嘉嘴上,虽是对天子启做着汇报,但那满带着警告的目光,却时不时瞥向了刘启身侧的晁错。 “陛下;” “燕、代两国,也和梁国一样,是绝对不能削土的。” “——因为早在太祖高皇帝之时,燕、代两国的敕封,就是出于抵御北方的匈奴人、卫戍边墙的目的。” “而现在,陛下即将推行《削藩策》,关东即将爆发诸侯叛乱的战争;” “这就让梁、代、燕三国,变得无比的重要。” “为什么这么说呢?” 如是说着,申屠嘉不忘又撇了晁错一眼; 似是说教,又似是鄙夷般说道:“因为梁国,可以为陛下、为朝堂,将叛军挡在函谷关外,挡在睢阳以东。” “而燕、代二国,则可以为陛下、为朝堂,将匈奴人挡在边墙之外、长城以北······” “为了保证战火不会波及关中,梁国,必须始终站在朝堂这一边;” “同样的道理:为了保证匈奴人,不会在这一场战争中,成为朝堂需要对付的第二个敌人,燕、代二国,也同样要坚定不移的站在朝堂这一方,为我汉家,守住北方边墙。” “——只有这样,陛下才可以将这场叛乱所波及的范围,控制在关东;” “并将朝堂所需要对付的敌人,控制在‘只有宗亲诸侯,而没有外族北蛮’的程度······” 听到这里,天子启才终于面带认可的点下头,轻笑着望向申屠嘉,毫不吝啬的表达了自己的敬重; 待片刻之后,天子启的目光,从申屠嘉移到晁错身上时,那深邃的目光,却又有些复杂了起来。 虽然从始至终,天子启都没有说哪怕一句话,但就是这分别望向两人的目光,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晁错! ——你看看人家申屠嘉! 感受到天子启的这层用意,晁错自是如丧考妣的低下头,朝天子启漠然一拱手,便失魂落魄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而申屠嘉,也终于将夹杂着敌意的目光,从晁错身上收回。 暗下稍一思虑,便对天子启又一拜。 “除去镇守关中门户的梁国,以及卫戍北方边墙的燕、代二国,剩下的宗亲诸侯国当中,其实,也没有几个迫切需要削的。” “——赵国,虽然没有直接与草原接壤,却也是燕、代二国坚实的后盾;” “如果边墙有事,燕、代二国自顾不暇,赵国,就可以派出援军,来加固北墙的防线。” “太祖高皇帝之时,之所以会给予赵王‘必要时,统掌燕、代之兵’的权力,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相应的:由于这样庞大的权力,陛下对于赵国,也需要多加戒备,绝对不能让赵王,参与到这场叛乱当中。” “因为赵国一旦参加叛乱,就意味着边墙很可能会出问题,匈奴人就算原本不打算来,也很可能会被赵王请入边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