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论说什么,也好歹张开嘴,说些什么吧······ 在两个弟弟期盼、恳求的目光注视下,跪地低头的刘荣,终是缓缓抬起头; 随着刘荣直起的身躯,兄弟二人也缓缓睁大双眼,望向大哥的目光中,也愈发带上了一抹崇敬。 但当刘荣起身,走上前,对母亲栗姬稍一拱手,并开口道出那句话之后,兄弟二人才刚燃起希望之火的双眸,却又瞬间黯淡了下去······ “母亲,息怒······” “孩儿,知错了·········” 咚! 随着刘荣口中,极为艰难的挤出这么几个字,兄弟二人只觉得心中,被重重砸下一锤。 重锤砸心发出的闷响,也让兄弟二人感到胸前一阵闷痛,甚至痛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即便类似眼前这样的场景,曾无数次出现在兄弟二人的面前,也还是像第一次那样,让兄弟二人心中,生出一股深深地绝望。 ——栗姬,已经无可救药了······ 而作为唯一一个可能、或许,说不定,有机会‘治愈’栗姬的人,主治医师刘荣,宣布放弃治疗······ 随着刘荣低头认错,被栗姬砸的遍地狼藉的凤凰殿,也随之陷入一阵短暂的沉寂; 明明只是短短数十息的沉寂,却让刘德、刘淤兄弟二人,感觉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在如此令人窒息的氛围中,每受到一秒煎熬,都会让人清楚地认知到:什么,叫度日如年; 什么提莫的,叫度日如年; 什么,叫提莫的度日如年; 什么提莫的,叫提莫的度日如年······ “栗夫人。” 良久,殿门外响起一声轻呼,才将殿内的沉寂打破。 母子四人纷纷循声望去,待看清来人,便见刘德、刘淤兄弟二人赶忙站起身! 便是刘荣,也赶忙调整好情绪,摆出一个不卑不亢的姿态,对来人稍一拱手。 至于栗姬,更是一扫面上恼怒,眉开眼笑的迎上前去。 “可是陛下,要留宿凤凰殿?” 欣喜若狂的发出一问,便见栗姬毫无顾忌的低下头,从衣袖中摸索出一块金角,递到了来人的面前。 那满带着喜悦的面容,却被殿内的遍地狼藉,衬出一股莫名的诡异······ “陛下今夜,留宿宣室。” “遣老奴到凤凰殿来,是因为陛下听说,最近这些时日,凤凰殿内,实在有些‘嘈杂’;” “陛下让老奴,给栗夫人带句话。” 却见那来人目不斜视的抬起头,平视向眼前的栗姬,面无表情道:“陛下说,国难当头,关东战火不休,朝野内外,都为战争而忙碌着。” “如此关头,希望栗夫人在凤凰殿,能稍安分一段时日······” 宦官所独有的尖锐音色,在遍地狼藉的凤凰殿内响起,惹得一旁的兄弟三人,只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就连栗姬,也被宦者令这莫名清冷的语气,吓的稍愣了片刻; 满是迷茫的侧过头,于殿内的‘废墟’上扫视一周,又看了看殿内,可能‘走漏消息’的宫人、宦官。 最终,栗姬暗含阴戾的目光,却又回到了身前的宦者令身上。 “我在凤凰殿‘不安分’?” “是你,在陛下身边乱嚼舌根了吧?” 暗含威胁的一语,却并没有吓到宦者令,下意识笑着一低头,只眉宇间,莫名少了一丝对栗姬的恭敬。 “老奴,是奉陛下的命令办事;” “凤凰殿的事,也确实是老奴报上去的。” “如果栗夫人想要责备,老奴,也只能乖乖受着;” “但倘若栗夫人,是想要因此惩罚老奴,那恐怕,还要亲自去一趟宣室······” 不冷不热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宦者令便笑着躬下身,如同视频倒放般,就这么小碎步倒退出了凤凰殿。 而在宦者令离开之后,看着栗姬那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愈发狠厉的面庞,一旁的兄弟三人,却是再一次绝望的低下头去······ · “禀陛下;” “陛下交代的话,带给栗夫人了······” 片刻之后,宣室殿外。 走出殿门,来到空旷的瞭远台前,手扶着石制护栏,居高临下的俯视向未央宫内,那唯一一处灯火通明、香烟环绕的凤凰殿,天子启的眉宇间,也不由生出些许淡漠。 “栗姬,是怎么答复的?” “——可曾领命?” 悠然一问,却惹得宦者令面色稍一紧; 暗下思虑良久,才终于苦着脸,挤出一句:“老奴瞧着,当是领命了······” 只此一语,天子启便已是心中有数。 侧过身,看着宦者令满是苦笑的面庞,天子启的面容之上,也随即涌上一抹无奈。 “唉~” “栗姬啊······” 似是随意,又隐约有些意味深长的一声长叹,只引得宦者令稍低下头,摆出一副‘我什么都没听到’的架势。 ——作为宦官,尤其还是未央宫中的宦官头子,宦者令显然很清楚:有些话,不是自己一介寺人,所能开口评说的······ “陛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