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小乘大乘,买命玉钱(求订阅)-《妖诡世界:我能氪命修行》


    第(1/3)页

    安忠邦脸上带着悲苦的笑容,直视着面前的杜康,在他的眼里,万事万物早已剥离了单纯的外象,显现出一个更加真实的世界。

    在宿命通的加持下,他看到了‘杜康’这个生命的点滴过往片段。

    幼年时父母双亡的茫然无措,在宗族中成长饱受的冷眼欺凌,成年后被加入官府迁移名录里的绝望不甘,身为凡人在荒野中行走的恐惧,加入血衣会后的江湖厮杀,以及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肆意放纵……

    安忠邦对这一切全都感同身受,在‘杜康’悲伤时会忍不住跟着流下眼泪,在快乐时会忍不住跟着放声大笑,在深夜冰冷的被窝中也会倍感孤独……

    即便看不到杜康修习法术之后的经历,但只凭这些过往,安忠邦就能感受到杜康曾经承受的所有痛苦,以及他施加给他人的那些痛苦。

    只一眼便将这些过往尽收眼底,安忠邦强忍心中对众生皆苦的悲悯之意,任由这一滴眼泪从脸颊滑落,注视着杜康说道。

    “我观太傅法术的根基虽在神道,但却是个佛性深重,佛法高深之人。

    此番进入京城,又以慈悲心点化于我,可是有感于梁国皇位更迭之乱,百姓平民之苦,要以大慈悲心广弘佛法,拯救梁国百姓于苦海吗?”

    对于安忠邦为什么会这么问,杜康心里很明白。

    佛门认为,世间是一个大苦海,普通人的一生都只能在海水中徒劳挣扎,只有觉醒者才可以建造出小船,在苦海中横渡漂泊。

    因为这个观念,佛门便自然分为了两派,其中小乘佛法一派主张渡人先渡己,不管外物,一心乘坐小舟只求个人解脱。

    但佛门又认为缘起性空,世界上一切有情、无情众生都只是因为种种因缘暂时聚合而成的个体,迟早会因为缘尽而分,再因为另外的因缘而彼此聚合。

    如此来看的话,宇宙一体,万物相融,世间便并不存在独立、真实的个体,所有的个体都是和宇宙整体联系在一起的。

    既然宇宙一体,他人的生命自然也与自己是一体的,觉悟者便应该像自私的爱自己一样,无私地去爱他人。

    当觉悟者认识到这一点之后,便会顺理成章放下对渺小自我的坚守,放下对【我】的执着,进入【无我相,无人相】的境界,如此便诞生出了大乘佛法一派。

    大乘佛法讲究度己度人并重,在自己栖身小船航行的过程中,会选择将遇到的落水者拉到自己船上,共同建造更大的船只,一起驶向难以到达的彼岸。

    这一本质区别,也是小乘大乘之别中“乘”之一字的由来。

    安忠邦在开启他心通和宿命通后,就变成了大乘佛法的忠实信徒,杜康大概能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但他绝对不愿意在晋升癸阶之前,对这两种能力有丝毫领悟。

    因为这是佛门最高明的渡化手段,一个不论曾经多么自我的人,只要会与身边的每一个人同喜同悲,同思同虑,都会渐渐在这种体验中迷失,被动认可大乘佛法的理念。

    杜康无法接受自己会成为那样一个人,他只是一个七情六欲格外炽盛的俗人而已,他直接对安忠邦说道。

    “点化不敢当,你我修行道路虽有不同,可不拘佛法、神道、还是人道,修行中大爱世间的慈悲心都是共通的。

    我此次接下先皇的圣旨,舍身前来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就是为了梁国的黎明百姓,希望能够消弭这场即将发生祸端。”

    安忠邦尝试以他心通感知杜康的心灵,发现和宿命通无法窥探对方所有的人生一样,只能一片模糊地感知到一片迷雾,无法判断此言是否尽实。

    好在安忠邦原本就没有对抱有太大希望,他看了一眼远处战局陷入不利的三个同伴,神情悲苦的说道。

    “太傅果真是个心怀大爱之人,既然我们都是同道中人,不如就此罢手言和如何?

    太傅的实力虽然不错,但无生和罗刹两教寄生梁国已久,单凭太傅和手下的力量在朝堂上恐怕难以施展心中所愿,若是有我们几人帮衬,应该会更顺利一些。”

    在皈依大乘佛法之后,安忠邦的心中时刻都有一种悲悯之情环绕,连带着看到同僚苦战都变得于心不忍,只觉得是自己没有护好他们。

    如今满脑子都是普度众生之念的安忠邦,已经不再将大皇子看作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选,但以后究竟要怎样普度众生,他还需要回去好好想一想。

    可无论日后怎么选,今天都是不能打下去了,先不说自己的人现在已全面落入下风,就连自己从儒道转修佛法之后,在龙气的强力压制下,也未必能打得过杜康啊。

    “左相所言,同样也是我心中所想。”

    杜康对着安忠邦点点头,接着两人便一起向还在相互争斗的几人传音,让他们停下了这场已经尘埃落定的战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