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精神移植-《鬼谷子科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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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斯皱了皱眉:“我并不想做精神移植,你知道的,耶稣先生。”

    “停停停,你在说什么?”耶稣摇了摇手,“事实上,虽然我们还没有完成一例这样的手术,但是,先例早就已经存在。这不过我们是把先人的过程重复一遍。我向你保证,我们的动物实验已经相当的成功。”

    姆大陆白衣人耶萨列德的故事,耶稣早就知道了,刘畅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他。

    将人类的大脑与机器的结合,是人类未来长生的唯一途径。这项研究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因为没有前人的经验,进展很是缓慢。

    耶稣缓缓打了个手势,“事情不是用脑子来想的,而是用心来想的,是用爱来想的。”

    “你喜欢女人,是吧,耶稣先生?”琼斯突然改了个话题,说道。

    耶稣没明白琼斯为什么把话题转到了女人身上,只好说道:“是的,我喜欢极了,喜欢她们所有人。”他坦白道,“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职业,我可能会成为一个真正的风流浪子。”

    耶稣更加起劲地谈论起这个话题:“她们都是不同凡响的,她们随时准备着为了爱情而牺牲自己的一切。她们的生活中心往往就是对一个男人的爱——当然,也可能有其他替代品。但有时候,只是偶尔,我会遇见少数那么几个女人,在她们身上,那种占有欲强、永不餍足的人性之爱。

    在经过日常、平凡的生活岁月后,转变成对上帝本身的爱。这种爱永不停歇,这真是太让我惊讶了。我觉得你也是其中一员。

    我一进门就看出来了。你身边有这么多漂亮女人围绕着你,这么多好看的面孔。

    你的朋友是不会离开你的。透过外表,她们全都像我主墓地旁的那些女子。”耶稣年纪并不算大,外表来看也就五十多岁吧,但他的讲话却昂扬且老派;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善于交谈。”琼斯对于耶稣的传教士嘴脸十分不满,上帝早死了,钉在了十字架上。

    “是啊是啊,今天的天气真的不错,”耶稣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显然是不想就此放弃如此鼓舞人心探讨女性心理的话题,“你知道吗,自古以来,信仰在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有的不同形式。”

    “我相信一定已有女性主义者写过这样的文章了,”琼斯说,“耶稣先生,你能帮我们拿点酒来吗?你喜欢葡萄酒吗?”

    “我想是吧。”神父不太确定地回答道。

    耶稣站了起来,打开门。

    莉莉娅还坐在老地方,眼里写满了疑问。

    “琼斯姑姑想要一杯葡萄酒。”耶稣告诉她。

    见莉莉娅没立刻反应过来,耶稣补充道:“两杯葡萄酒。”

    过了会儿,莉莉娅拿着两个大酒杯回来了,放下杯子后又走出了房间,回头投过来一个困惑的眼神。

    “那么,我们要为女人干杯吗?”琼斯用他一如既往的语调说着,友好而带点嘲讽,“你得帮我举着杯子。”

    “当然了,我很乐意。”耶稣笨拙地把吸管塞进了琼斯的嘴里。

    “很多人一直求我做精神移植。”东拉西扯地说了半天,琼斯终于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他们不断哭着恳求我,说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可是没人顾忌到我的感受。”

    “你在说什么?我觉得他们的理由很有说服力啊。但我压根儿不……”耶稣困惑地举起了双臂,仿佛为自己没有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感到尴尬。

    “是这样,我相信精神永存是人类未来生存的最终形式。”耶稣变得更加尴尬了,在凳子上坐不住了。

    一种终有一死的消沉感淹没了琼斯。

    耶稣对精神的感受如何,或许琼斯也只能以同等敏锐的程度去感受它。

    “但我已经不准备要那么做了。”轻松因一种死一般的疲倦闭上眼睛说道,“在你的教义中,有天国也有地狱,得救的人可以进入天国,享受永生极乐;没有得救的人,就要下地狱,接受无尽的痛苦和轮回,如果这是真的,”说着,琼斯又张开了眼睛,整个人仿佛又充满了活力,“让我下地狱吧,天堂的生活,我真的是过够了。地狱的生活多好呀,可以唱歌、跳舞,还可以喝酒吃肉,生活多精彩啊。”

    耶稣在裤子上擦了擦沾满汗的金刚杯杯底,又把它放到了身边的桌子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能拒绝你,你病得这么重,但总有些不太对劲。让我想想。我知道了,让我们一起祈祷吧,尽可能虔诚地祈祷。”耶稣站了起来,又慢慢地整理一下长袍,这件托加袍可是他正装,只在非常郑重的场合他才穿。

    接着,他吻了吻沉重的十字架——这十字架寄寓着对他母亲玛利亚的思念——并把它戴在脖子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后,耶稣似乎变老了。

    但琼斯闭着眼睛躺着,并未目睹这一转变。

    每当这时,耶稣总会想起自己被钉在十字架上时候,

    身上的疼痛都慢慢变成麻木,剩下的只有极度的干渴。

    自己的母亲就跪坐在旁边,手里捧着装水的碗,时不时地用一根天鹅的翅羽,沾一点水,涂抹在自己干裂的嘴唇上,妄图用那一点点可怜的水,延长自己的生命。

    那种感觉,已经过了两百多年,依旧清晰的保持在自己的记忆里,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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