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苏家人死绝了吧?-《绣南枝苏南枝萧沉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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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渗人场面,饶是见惯生死的衙役也有些遭不住,纷纷退了半步。

    农夫啊地一声惨叫,扑过去扯开尸体冰凉的清姬。

    苏南枝拧紧秀眉:“孙斌睚眦必报,我便料到他有阴谋,却没想到如此毒辣。”

    “回去吧。”萧沉韫有些怕她会做噩梦。

    苏南枝心口郁积的复杂情绪化为一声轻叹,提着鎏金铜灯折返。

    通往歪脖子树的是一条单人行的田埂小路,朦胧迷离的月色下,斜雨如丝,凉风冰凉,拂在脸上,苏南枝有些冷,握紧灯柄的指尖泛着青白。

    萧沉韫卸下大氅,披在苏南枝身上。

    今晨,苏南枝找他说有事相求,萧沉韫念她协助铲除乱党的功劳,便应了。

    此时林中乌鸦尖声嘶叫。

    倒挂树梢的猫头鹰双眼绿亮。

    田间鼹鼠窜来窜去,窸窣作响。

    山雨欲来风满林,不是个好天气。

    “本王送你。”萧沉韫攥紧躁动不安的马匹缰绳。

    她拢着身上的大氅,撩开车帘,话在舌尖打转:“王爷……”

    “嗯?”

    “王爷把大氅给我御寒,但雨势渐大,您要不要上车避避?”

    雨夜里,耳边尽是珠落棋盘般嘈杂水声。

    若在往日,萧沉韫会上马避雨,但现在有京兆府捕快和大理寺衙役,夜晚车上只苏南枝一人,孤男寡女,于苏南枝名声不利。

    冷雨淌过脸颊,湿透全身,萧沉韫背直如松,淡淡道:

    “一点雨罢了,也不是淋不得。”

    余晔提醒:“可您脖子上的——”伤字尚未说出口,便被萧沉韫看了一眼,他噤了声。

    风雨吹进来,苏南枝莹白面庞沾了水丝,怔怔看向红鬃烈马上身影清潇的墨袍男人,他半边英俊如画的脸被无尽暗夜隐去,另半张脸,被铜灯镀上柔光,竟恍若不可亵渎的神祇。

    “本王脸上可有东西?”

    “没有……”

    “那便关上窗,雨大风冷当心着凉。”

    苏南枝将窗合上,遮掉那人身影。

    大氅尚有男人余温,带着股子极淡的清冽沉香,萦绕在她鼻尖。

    车外又响起男人凉淡如水的音线:

    “这几日不太平,有一伙盗墓贼从边疆流窜至京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曾窃了太傅亡妻之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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