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二龙,起来了。准备上路。”浑厚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徐二龙打个冷颤,上路?上什么路? “再不快点起来,耽误赶汽车。”那声音渐渐有些不耐烦。 徐二龙小心翼翼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蓝色粗布制成的枕头,枕头里,塞满稻谷壳,随着挪动,沙沙作响。 他伸手揉了揉,眉宇间,全是疑惑。 眼前是熟悉得再熟悉不过的环境,老式的木制床,床上挂着麻布织染而成的蚊帐。 一只不知死活的蚊子,在他面前嗡嗡嗡。 “啪。”徐二龙一巴掌,拍死这只蚊子。 清脆的手感、掌中清晰的蚊子血,提醒着他,这不象是梦。 再看看四周,土垒的墙,墙上唯一的装饰,还是伟大领袖的图像,被油灯长时间薰染,泛着年代的昏黄。 房间老旧木门吱嘎一声推开,徐冬生走进来,板着脸:“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就你这样,能干什么大事?” 这时候的徐冬生,才四十来岁,正值壮年,没有被病痛折磨,看上去,仪表堂堂,有着中年男人一家之主的威严。 “这是要我上哪儿?”徐二龙带着疑惑。 “瞧你。昨天不是说好,你去砖窖上班吗?睡一觉全忘了?”徐冬生说。 提起这个,徐二龙终于记起来了。 上一世,为了供徐大民读高中、读大学,家里欠了一屁股债。 为了早点还清债,家里就安排他,去砖窖上工,挣钱。 当初的他,年少轻狂,颇讲兄弟情义,拍着胸脯对徐大民说:“大民哥,你尽管去读大学,以后学费的事,我包了,保证不让你为学费发愁。” 他说到做到,还真的一直供徐大民读大学,直到他出事坐牢…… 那时候是感觉讲兄弟手足情,这会儿看,那是实实在在的大傻帽一个。 “不了。我不去。”徐二龙翻身下床,篾片编的席子烂了一角,篾片戳得大腿生痛。 “啥?”徐冬生瞪大眼。 “这砖窖做工的事,我不去。”徐二龙一字一顿回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