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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界,找到张百忍,拿完东西顺手薅点好处,要是能扇他一巴掌就更好了,然后回到东荒,开始炼那夺天之功的无上神物。
完事儿。
他也并不担心那神帝张百忍会有什么不会图谋。
当然,并非因为他多么信任对方,而是如今天地人三界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还有共同的敌人古仙一脉。
在这种情况下,自个儿身为阴司冥府之主,那神庭帝主不管心头如何想法,都应当不会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况且天机阁还承诺了,倘若那神庭帝主赖账,天机道人也会插手。
再加上这事儿本就是张百忍理亏。
如此这般种种之下,余琛并不觉得这一趟天界之行会有什么凶险。
反而心头还颇为好奇,想一睹那传闻中作为仙神居所的天界的真容。
可现实总是残酷,故事总是荒唐。
按那朱雀走马灯中所看到的说法,那位神庭帝主张百忍,还没真正回到属于他的天界,便遇上了颇大的麻烦。
而且从那些挡路的仙神的话语来看,本应当空荡荡的天界,却是已有人加冕为帝。
这就很有意思了。
张百忍是神庭帝主,这些年来重生以后,便一直潜伏在本真教里,万般图谋,千般设计,终于是找到了一个机会夺取他的帝鼎,打开天界登天之路,意图回归,重新君临天下。
但那天界之中,却又出现了一位神庭帝主。
谁是真的?
谁又是假的?
亦或者两个都是真的?
还是两个都是假的?
余琛看向谛听,将一切同他说了以后,征求他的看法。
——同古神饕餮不一样,谛听没有那般暴虐的恐怖神性,但却拥有着可怕的智慧,辨真假,看是非,通晓一切。
当初的酆都大帝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方才无论如何都要想方设法将他收服。
谛听听罢,沉吟半晌,才道:“因为未曾亲眼见过,所以臣不放给予陛下准确的答案,但从眼前的情报来看,陛下口中那位被困在登天路上的帝主冕下,应当便是真正的神庭帝主。
原因有二,其一,人界与世同君的镇元子,不仅拥有世间最强大的卜算天机之能,除此以外,他更是有一双可以看破命运和诸般幻象的破妄之眼,既然他都见过那位神庭帝主了,那便能证实他的身份。
其二,按那朱雀小姑娘的说法,如今被困在登天路上的那位神庭帝主唤醒了封印在古仙一脉圣池中的帝鼎——陛下您或许有所不知,那帝鼎乃是神庭地主的证道之物,唯认他为主,哪怕是在高超神妙的变化之术,哪怕是瞒过了镇元子,应当也瞒不过那血脉相连的帝鼎。
所以臣认为,那朱雀小姑娘认识的张百忍应当便是真的,至于天界之上的那位究竟是什么情况,臣也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的是,在这天界被封印的无数万万年一定出现了某种可怕的意外。”
有理有据,娓娓道来。
余琛听了,轻轻点头。
也就是说,他所认为的那个张百忍有极大的可能性是真的,而天界之上的那位方才是鸠占鹊巢,李代桃僵。
所以……
“这趟天界之行,怕是不会平静啊……”余琛长长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天底下果然没有这么轻松的活儿啊。”
“位高,权重,其担负之责,自然也非常人所能想象。”谛听在一旁点点头,轻声开口。
余琛看着他。
“陛下这般望着臣作甚?”谛听不解。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有文化说话就是厉害,要是饕餮这会儿估计只会骂娘。”余琛摆了摆手,又想起来那个重伤垂死,如今都还在地府修养恢复的古神饕餮。
“走吧。”晃了晃脑袋,将杂念甩出脑海,余琛站起身,开口道。
谛听也跟着起身,“陛下,去往何处?”
“倘若是没有朱雀这档子事,那咱们直接往蓬莱去就行了。”余琛开口道:“但现在却不一样了,有很大的可能——据那朱雀所说,当初神庭地主张百忍将天界封印的时候,天界上其实已经没有活着的仙神了,只留存有那些神祇与仙人的神位。
但如今,那四大天王,降魔元帅,三坛海会大神还有诸多天兵天将都现了踪影。
那么合理推测,当初张白人所留下的那些神位,恐怕都已经被不晓得什么妖魔鬼怪坐上去了,也就是说,我们要面对的恐怕是漫天仙神——虽然从朱雀的走马灯看,他们并不如当初天庭鼎盛时候那般强大,但我绝不可小觑。
咱们可不能一点准备都不做,要不然贸然上去了,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说实话,他真不想趟这趟浑水,但天界是对抗古仙一脉无比重要的助力,而且他要炼制的那件无上神物所需要的最后几种材料也只有天界能够寻得,哪怕他不想去救张百忍,却也要上天界走一遭才行。
除非他愿意放弃那恐怖的一品宏愿,要不然别无选择。
而既然决定要去,那肯定是要未雨绸缪。
余琛伸手打破鬼门关,通过鬼门关去到了昊天圣地,白废待兴的圣地仍在建设当中,有条不紊,好似那茁壮成长的小苗。
无数凡人和底层修士基本上已经全部安置完毕,整个圣洲岛的重建也已经基本完成,接下来便是要累积底蕴了,这是一个圣地最重要的东西,也急不得,唯有水磨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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