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inf 然后啊,宋相就眼睁睁看着。 看着自个儿曾经的老友李寰身上,腾一下升起来一股明晃晃的火,一眨眼功夫就将整个身躯烧毁得干干净净! 他的对面只剩下那一局已经败了的棋,和已经凉了的茶水。 宋相的脸色,在那一刻沉如死水。 文圣李寰以这种方式“离去”,一把火过后只剩下满地纸灰。 只能说明一件事。 方才与自个儿下棋的他,并非真身,自然也应当不具备曾经那一言平天下的可怕力量。 被摆了一道啊…… 宋相反应过来以后,望向窗外,那尽管战斗已经结束但怦然灰蒙蒙一片的天穹,长长叹了口气。 “回城。” 最后,他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身后少年一愣,微微点头,跟在宋相后面。 “老师,这世间生死……当真可以逆转?”贺子秋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疑惑。 半年多前,文圣的死,贺子秋甚至比宋相更加确定。 原因无他,正是因为当初李寰大葬的时候,贺子秋曾代师祭奠,前往金陵。 那个时候,他亲眼看到了身首分离的李寰。 然后返回京城。 他记得很清楚,回来以后,老师听了他带回来的消息,什么都没说,只是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一切如常。 但敏锐的贺子秋发现,自那以后,老师的身上多了一股气质。 起初他并不明了那种气质是什么。 直到在梨花楼观天下百姓时,看到一个百岁老人,送走了他的最后一个故人后,放眼四望,举目无亲的凄凉。 贺子秋方才明白,那种感觉,叫孤独。 在朝堂上,向来刚正不阿,严厉异常的老师虽是群臣之首,但贺子秋看得出来,他们那是怕老师。 就像兔子畏惧老虎,所以绝不可能和老虎成为朋友。 但只有那位文圣,虽然在朝堂上经常和老师吵的不可开交,但二人却如那高山流水一般,否则也不会经常相互博弈了。 “今晚前,为师不信。” 宋相摇头“今晚后,为师不得不信。方才那‘人’,虽然未曾讲述更多唯有为师和李寰方才知晓的秘辛,但他的秉性,他的棋风,和那个已经死去的家伙……一模一样。 虽不知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毋庸置疑的一点是……他回来了。 在蒙冤受辱,被斩断头颅的半年后,他回来了。” 贺子秋头埋得更低了,良久才继续问道“那……文圣阁下所说的那些事可是真的?” ——不必多说,他指的自然是江州,阵图,神武王,国师的事儿了。 “为师亦不知。” 宋相疲惫地叹了口气,走出房门。 “子秋,给为师备马,为师要进宫……面圣!” 一师一徒,在梨花楼掌柜和小二的恭送下,踏出酒楼大门。 向皇城方向而去。 所过之处,哪怕是夜半三更,依旧人声鼎沸! ——先前那恐怖的战斗,因为余琛的刻意制约,所以都发生在皇城内部和京城天穹之上。 虽然破坏性极大,好似末日降临。 但除了那些占天司的倒霉蛋儿坠落时砸坏了一些花花草草以外,京城百姓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他们聚在街巷上,站在自家门儿,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所谈之事,无非便是那声名大噪的判官罢了。 要知晓,在大夏建国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杀进皇城,又安安稳稳走了出来,事了拂衣去,留下功与名。 ——更何况,听皇城那边传来的消息,似乎那家伙还抢走了一位贵妃兼公主? 这就更加离奇了。 一路走过,宋相看到了坠入洛水中一言不发的西神君,看到了内城一棵大槐树下垂头丧气的南神君和他的弟子,也看到了仓皇逃进皇城,脸色铁青的北神君。 后者一见了他啊,那是气儿不打一处来! 怒火攻心之下,甚至指着宋相的鼻子阴阳怪气“您堂堂宋相,群臣之首,皇城遭劫时却不知所踪,这会儿尘埃落定了,您出来了!可当真是我大夏的好丞相呢!” 宋相本就因为文圣老头儿的“真相”心烦意乱,又因为国师的原因这会儿看占天司的谁都不顺眼,北神君还敢搁这儿阴阳怪气。 谁惯着他? 只看宋相瞪了他一眼。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