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剩下的人,也是眉头紧皱,捂着鼻子。 终于有个官吏,指着那血肉中间的一块牌子,大喝“哎!这不是柳工良大人的鱼牌吗?!” 这话一出,又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堂堂工部侍郎,死了! 在工部尚书曹宇安死后,新认的工部尚书还没上任呢! 又死一个侍郎?! 大伙儿的心把子,都紧了一下。 直到人潮中,有人咽了咽口水,突然开口。 “——这死法……好像和那清早哭倒了宫墙的妇人们一样……” 轰! 宛如一声炸雷,在人们耳旁响起! 他们突然想起,这天工楼倒塌之前,柳工良大人似乎……也在哭? 莫不然,他和那十几个妇人一样,哭倒了工部天工楼,把自个儿砸死了去? 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没过多久,这事儿在京城传开。 原本死一位侍郎,在这个当官儿的一个接一个死的世道,已经不算什么大八卦了。 可怪就怪在这件事儿里,柳工良凄厉的啼哭,倒塌的天工楼,不停的认错,加上早上十几个妇人哭倒宫墙的传闻…… ——太诡异了。 同一个地方,同样的哭泣,同样的死法…… 一切的一切,都像极了某种……报应。 以秦氏等人的冤哭开始,到工部侍郎柳工良的死结束。 有始有终,因果报应! 不归陵上,余琛已经回来。 天工楼的倒塌,不用多说,自然是他的手笔。 这事儿,不难。 天工楼通体是用土石和金属砌筑而成,五行大遁之下,土龙翻身,金铁起陆。 对于旁人来说几乎铜墙铁壁的天工楼,在余琛眼里就和纸糊的一样。 轻而易举。 而做这些,也并非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非要说的话,就是余琛有一种别扭的执念——秦氏等人怎么死的,柳工良也就得怎么死。 和当初姬丘评价他一样,这不仅是杀人,不仅是复仇,更是一种变态之间才能明白的……艺术。 歇息了片刻以后,余琛并没有停留,带上虞幼鱼,驾上九幽鬼辇,朝京城外的方向去了。 ——目标,龙脊山。 在柳工良的供词里,秦氏的丈夫陈芒的尸首,就埋在了那“阵基工事”所在的龙脊山下。 余琛此行,其一是要完成秦氏的遗愿,亲眼见到陈芒的尸首。 其二嘛,自然就是柳工良供出来的那龙脊山的阵基了。 龙脊山,位于京城东部,连绵千万里,和太阴山脉一样,乃是三山九脉的九脉之一。 而柳工良供述的位置,就在龙脊山西段五百里处,苍江与龙脊山脉的交界处,也是京城治下的边缘地带,再往外边儿走,那就是扬州的地界儿了。 五百多里的距离,九幽鬼辇的速度,半个时辰,就已抵达。 余琛和虞幼鱼下车,来到一处矮矮的小山包之前。 这里泥土很新,和别处陈年的黄土迥异,一看就是刚填上的。 余琛伸手一点。 五行大遁发动。 那沉重的厚土,好似活了过来一样。 缓缓悬浮而起。 而在那潮湿阴暗的土壤里,一共十八具已经腐烂的尸首,显露其形。 尽管血肉和衣裳都已经腐烂不堪,到从那无比高大异于常人的骨骼仍能判断,这就是当初被柳工良坑杀了的那些卸岭力士。 一具具尸首,每一个背后,都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无数深夜的痛苦,千里迢迢的追寻和让人窒息的悲凉。 但这一切,都是只是为了那什么狗几把的夺天造化大阵,什么虚无缥缈的第五境,什么罪大恶极的血肉神丹。 “戚后,真该死啊……” 余琛看着这些尸首,声如寒冰。 良久才将它们以芥子袋收了去,准备带回京城安葬了。 然后,抬起头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