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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是方无相，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曾经让他都有些忌惮的第一脉。

    只短短半天，便沦落至此。

    他不用想都能猜得到。

    今日就算三叔祖放了他们一条生路，第一脉也会就此摔落下去。

    出了这样的大丑。

    普通人尚且抬不起头。

    何况还是一辈子争强好胜的方无量。

    抬头扫了一眼那道背影。

    本就苍老的方无量，此刻站在烈日之下，却给人一种置身寒风般的感觉。

    佝偻着身形，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

    他脑海里不禁回忆起，三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无论什么时候，脸色间永远写满了自信两个字。

    那时候就算是他。

    也不过是机缘巧合。

    才压了他一头，进了上一代老家主的眼睛。

    成了方家的掌舵人。

    要不然，方无相自认为绝不是他的对手。

    如今看到这幅场面，于他而言，并无太多的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心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目光扫过他。

    最终又落在了方无命身上。

    此刻的他，脸上也全无反败为胜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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