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布莱克一惊! 军营里能喝酒吗? 他开始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有心划掉最后一行字,却又怕妈妈看出破绽。 隔壁屋子响起了开门关门声,伴随着一男一女的笑闹,还带着烤肉和啤酒的香味儿。 布莱克的注意力被那股香味吸引,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他力气小,和铁匠比起来他一天都打不了几条生铁,但偏偏胃大,铁匠免费给了他住着的地方,他也不好意思再多吃人家铺子里几个面包,于是每晚每晚都饿着。 平时还好,现在隔壁的烤肉香简直勾出了他肚子里的馋虫。 布莱克用力揉揉鼻子,看了看几乎要熄灭的油灯,干脆吹灭了,推开窗,春日的冷风吹入了温暖的屋子,稍微冲淡了些高脂肪高热量的肉香,比油灯更清冷更黯淡的月光撒在桌面上,映着那封文字干瘪的家书。 这几天有宵禁,屋外还算冷清,只有几声凄凉哀婉的猫叫。 “小流浪啊,”布莱克听着夜晚中讨食的喵喵叫,叹口气,“这几晚都没人喂你,明天早点来吧。” 他坐回了桌前,看着那封尚未完成的家书,听着络绎不绝的喵喵叫,眸子慢慢垂了下去。 他想起家里那只猫了,那只近几年跑到他家来的,有着白爪子的生龙活虎的大狸花。 它没事的时候就蹲在高墙上,聚精会神地瞪着那双圆溜溜的猫眼,观察着墙缝石堆和树丛,可以像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蹲好久,可窜出去的时候又根本摸不着它的影子,一眨眼,往往嘴里叼着一只健硕的灰雀或者肥壮的家鼠,迈着猫步溜达到自己面前邀功,心情好的时候让自己摸一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直接爬上树皮嶙峋的高树享用美味。 说是自家养的猫,其实也不太对,大狸花连个名字都没有,妈妈和自己就猫儿猫儿的叫,自己吃什么就给它点什么,吃与不吃全看它心情,毕竟对一只活泼好动的猫来说,拌着菜汤的米饭大概是没有夏日低飞的蜻蜓来得香的。它平时也一溜烟就出门了,傍晚回来,或者不回来,有时出去溜达个十天半个月,自己和妈妈也不会想起它,只有在家里又闹耗子的时候,妈妈才会去田里捉两只田鸡回来,用大大的荷叶包上,在土灶的热灰里煨着,用不了半个钟头,大狸花就会迈着优雅的猫步出现在墙头。 布莱克用力抬头,合上了微红的眼睛。 怎么就突然想起那只猫了呢? 是因为隔壁的烤肉太香,窗外的猫叫太闹,让自己想起了妈妈给大狸花做的“煲田鸡”? 布莱克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沉下心,继续提笔写着。 【我很想念您,但我知道我现在年轻,应该是在外面闯荡的时候,哪怕苦一点累一点我都能坚持,只希望您一切都好。】 他又搓了搓被冻得红红的鼻子,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这里的田鸡比家里肥,等我回来的时候给大狸花带两只,它一定会喜欢的。】 刚写完,他又慌张地补救性落笔,【不过得等到我休假,您知道的,军营假期很难批下来。】 旁边那屋的笑闹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了,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喘息和劣质床板的吱呀。 “这都是什么事啊。”布莱克脸又红了,嘟囔着,搓了两个小纸团,塞进了自己的尖耳朵里。 只是没什么用。 一声长长的尖叫和喟叹穿透了纸团的阻挡,布莱克手一抖,头疼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啊!”等隔壁没声音,他抬头,却不禁惊叫起来。 那干净的信纸上,赫然有一个钢笔甩出来的墨点。 “这,这真是。”他有点烦躁,想再拿张信纸誊抄一遍,可又有些舍不得。 “算了,下次再写吧。”他看了许久,苦笑着摇摇头,眸子里又泛起了期待的笑容,“等我明年通过体检了,肯定有很多能写的。” 他将信纸叠好,连着口袋里的魔晶一起放进信封,写上了那个偏远小镇的地址,唇角含着笑意,小心翼翼贴上了邮票,又将信封压在了枕头底下,打算明天一大早去邮局一趟。 他很快就睡着了,睡得很香,还梦到了冲自己喵喵叫的白爪子大猫。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布莱克哼着歌儿从邮局返回,一抬头,就看见了茫然的铁匠和围在小旅馆门口的警察。 “我没干什么违法生意的警官。”铁匠苦着脸,摊着手,努力让自己这个凶神恶煞的大块头表现得人畜无害,“昨晚住在这的真是情侣,不是什么……咳咳咳。” “不是找您的,”警察很礼貌,看起来就不像来逮人的样子,“布莱克在吗?” “我在!”布莱克小跑着赶到,脸被冻得有些红,“警官有什么事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