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秦唯西望着森林里的那道普通的身影, 皱皱眉,再定睛一看, 那个穿着古刚铎礼服的男人就这么消失了。 “没有气息, ”秦唯西喃喃自语,“我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 哪怕自己已经看到他了,可是意识和感知中,那里只有树, 而不存在任何人。 这种感觉很错乱, 就像是你看到了一只嘎嘎叫的小黄鸭, 但意识却告诉你那是一只哈士奇。 “你在说什么?”肩头, 小人类带着鼻音,闷闷地问。 “没什么。”秦唯西皱着眉, 却自然地说着瞎话。 “哦。”小人类很好忽悠, 公爵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唇角带着笑意, 抬眸看着秦唯西清冷的侧脸, 嗅着她身上淡淡的白茶香, 忍不住蹭了蹭她的脸颊。 “干什么干什么!”公爵大人瞬间回神, 带着点恼, 又有点无奈地瞪着带着浓烈甜美香味却满脸血污的小人类, “脏兮兮的,别往上蹭。” “我不管,”柏嘉良口中嚷嚷着, 脑袋直往她肩窝里拱, 打了个哈欠, “我好久没睡好了,在您这好好睡一会。” “睡吧。”秦唯西迟疑了会,也任由她枕在了自己肩膀上, 抬眸,看着许多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精灵,看着逐渐恢复生机的战场,唇角带上笑意。 “干的不错,小家伙。” “嗯……”小人类含糊不清地答着,脑袋一点一点往下滑,手臂却死死环住了她的腰肢。 秦唯西低头,看了眼她被割开一道大口子的手臂。 生命树汁不愧是精灵教国的顶级战略级物资,此时那淡绿色的光芒勤勤恳恳地缝缝补补,居然快要把那可怖的伤口修补好了。 “也算是因祸得福,”她伸手,将小人类往下滑的脑袋扶正,“生命树汁一直在慢慢改造你的身体素质,这本来是个潜移默化的过程,需要两到三年才能彻底改造,但……” 她看着小人类苍白的脸蛋,将垂下的乱糟糟的金发捋到脑后。 “但……什么?”小人类砸吧砸吧嘴,脑子几乎已经不转了,却还在下意识捧哏。 “但你这次几乎将全身的血放空了,”秦唯西眸中带了点心疼,“一切打碎,从头来过,生命树汁也就可以甩开膀子给你来一次大改造。” 这种改造身体的方法,快速,便捷,而且没什么副作用。 但是疼。 “这样啊……”小人类已经听不清她说什么了,无意识地梦呓着,脑袋彻底垂了下去,陷入香甜的睡眠。 “等等,先别睡!”秦唯西想起了什么,瞪大眼睛。 可是晚了,柏嘉良已经打起了小呼噜。 “真是的……”公爵大人失笑。 她的洁癖也好像不存在了一样,伸手捏了捏小人类那脏兮兮的脸蛋,又用力擦了擦脸上的血污,露出白皙软嫩的的肌肤。 她神色温柔了些。 “好好睡吧,小家伙。”她轻声说着,看着怀中的人,愈看愈满意。 “聪明,执着,善良,还不缺锋芒,”她的唇角带起笑意,“好一块璞玉。” 她虽然给了小家伙三样“装备”,但却并不指望她真的解出全部的谜。 小家伙能做到最后一步,还真是令她欣喜又意外。 “我很期待,你到底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呢?” “呼,虽然有点迫不及待,但……还是等你睡醒了再说吧。” 她话音刚落,掉在地上没人理睬的小镰刀忽然滴溜溜地飞了起来,在她眼前转圈圈。 “您终于能联系上了?”秦唯西顿时没好气地看着那小镰刀,“每次事情结束了才赶到,我和你说这样我得收加班费的。” 小镰刀末端的红色宝石一闪一闪,随后变成高频率的闪烁,带着浓浓的暴躁。 “好好好,你另有要务,”秦唯西很轻易就读懂了老友暴躁的发言,轻笑着摇摇头,“我没事,别管我了,你先看看我的新旅伴。” 她神情中带着几分骄傲,将怀中的小人类往前递了递,像抱着一只乖巧漂亮又听话的小奶狗向朋友炫耀一样。 小镰刀绕着柏嘉良飞了一圈,随后开始上下摇动。 “对吧,我的眼光怎么可能会有错。”秦唯西轻笑着,“快,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着的旅伴,而且她刚才还拯救了你的国家,你作为一个神不给点什么祝福的吗?” 小镰刀在空中顿了顿,随后,一道温柔的绿色光芒从红宝石中射出,落到了柏嘉良额上。 柏嘉良身上伤口的恢复速度再次加快,她的右眼眼尾,也慢慢出现了一截漂亮的藤蔓印记。 秦唯西有些愕然。 “这不是你们精灵教会圣女的标志吗?” 小镰刀上下摇晃。 “不行,”公爵大人恼了,伸手就要拂去那藤蔓印记,“我的旅伴,你抢什么抢,而且她是个人类,和你们精灵族有什么关系。” 那绿色光芒骤然将她也笼罩在内。 秦唯西浑身紧绷,还以为老友又要和她角力一番。 “不是?”可等感受到光芒的意图,她有些懵逼了,“你治疗我干嘛?” 小镰刀抖了抖,似乎在嗤笑。 “我好的很,才不需要这玩意呢。”公爵大人刚说完,面色一变。 “该死。” 她用力捂住心口,眉心紧蹙,感受着那突如其来的绞痛。 “还好小东西睡过去了。”她剧烈咳嗽了几声,看向怀中的人,眸中再次泛起了庆幸和温柔。 下一瞬,在精灵教皇不遗余力地治疗下,这位血族最古公爵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七窍止不住地流血。 在倒下的那一瞬间,她艰难地调整了下方向,让小人类垫在了自己身上,听着远远传来的惊呼声,唇角扯了扯。 真丢人啊。 意识最终涣散前,她最后留下了句嘟囔。 “阿忒若普斯保佑,我一定要比这个小家伙先醒。” ------------------------------------- 好累,而且浑身都好痛。 柏嘉良觉得自己被包裹进了某种浓稠的黑暗沼泽之中,窒息而绝望。 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了,而是在被一个强壮的铁匠用力敲打着一样,骨头被一次次碾碎,又被某种奇怪的修补力量一点点缝补好。 好痛,好痛。 她被折磨地想要大声尖叫,却叫不出声,以至于到最后甚至有种自暴自弃的冲动。 要不干脆就这么睡过去吧?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