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徐晟猛吸了一口煙,臉色陰郁:“那天晚上沒人去過鄭鑫房間,煤氣是他自己開的。” “那煙蒂怎么解釋?”虞紅豆問道。 “平安夜那晚,鄭鑫從樹上掉下來時在李凱樂腳下撿的。”徐晟吐出一條煙柱,又仿佛是嘆了口氣,“煙蒂是被他故意丟在床底的。” “窗臺也是他擦的。”不再等虞紅豆繼續問,徐晟主動把調查結果和盤托出。 “就在詹博明走后,鄭鑫自己把窗臺擦了一遍,他在衛生間洗抹布時被其他租客看見了。” “擦完窗臺后,他就把和詹博明的短信和通話記錄刪除了。” “那手腕的傷呢?”虞紅豆打斷道,“你不是也說了么,一個想自殺的人怎么還會在意自己的傷勢?” “也是故意的,他利用了反向思維。”徐晟沉默了一陣后才繼續開口,“側寫師根據鄭鑫的行為邏輯為他做了人格側寫,他其實有很大的心理問題。” “這很正常,以他的經歷來看,很難做到不出問題。”虞紅豆冷聲接過話,“鄭鑫的父親也說了,他的性子很倔強。從小就被歧視欺凌,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殘疾的身體帶來的,所以他最渴望的事一直都是被人當成一名正常人看待,所以他努力地像正常人一樣去獨立生活,打工掙錢,但卻依然改變不了人們看他的眼神。” “而不管這些眼神后面所代表的是什么,是歧視也好,是憐憫也好。在他眼里都只傳達了一個信息——他不正常。” “所以他倔強。越是被這樣看待,他就越是想表現出自己和其他人一樣正常。” “所以即使自己依然長期生活在被欺凌中,但有人來邀請他時,他還是興然應允跟著去了——但結果卻是被吊在樹上。他可能事先已經猜到了這個結局,也可能沒猜到,但都無所謂了,因為沒有區別,這是壓垮駱駝的最后那根稻草。” 徐晟愕然地抬起頭,看著虞紅豆。 虞紅豆眼瞼低垂,神色郁郁:“我丈夫是心理醫生,聽得多了,自然就懂一些了。” 徐晟默默點了點頭:“沒錯,他應該就是從平安夜那晚后開始計劃自殺的。” “根據側寫師的說法,鄭鑫的自殺和尋常自殺是有區別的。正常人自殺多是因為厭世和絕望,但這種心理在鄭鑫身上只是其中一個因素。” “他除了對人生感到絕望以外,他其實還有私心。” “騙保。”虞紅豆的聲音很低,低到幾乎聽不見。 徐晟抿了抿嘴,點頭:“沒錯,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目的。” “報復。” “所以他選擇把李凱樂和詹博明卷進來。” “他故意留下了那么多線索,拿走煙蒂,引發爭吵,刪除記錄,擦窗臺等等,都是為了把自殺定性成謀殺。” “對他來說,如果成功了,那就死他一個,家里拿錢。” “他其實不笨,只是沒什么經驗,所以做的這些事就顯得有些幼稚了——他低估了我們警察的辦案能力。” “所以……”徐晟苦笑了一聲,“呵,騙保……” 徐晟搖了搖頭,沒有繼續往下說了,一切不言而喻。 “不,其實他成功了。”虞紅豆開口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