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愿神保佑你,” “我親愛的老同學。” 辦公室里,柳學冬看著剛才門口進來的那名“神父”,眼皮子直跳。 和在學籍檔案上看到的照片相比,王利川的樣貌沒什么變化,依舊是灑脫不羈的半長發,只不過眉目間成熟了許多。 只是王利川當下的打扮讓柳學冬一言難盡——他一身黑袍黑褲,披著潔白肩帶,脖子上掛著一枚銀色的十字架。 典型的神父裝束。 “你這是……”柳學冬欲言又止。 王利川聳了聳肩,自來熟地走到沙發上坐下:“我剛從教堂過來,一位美麗的夫人迫不及待地找我做禱告,我無法拒絕。” “禱告結束后我也懶得再換衣服了,于是就直接過來了。” 柳學冬取下眼鏡,捏了捏眉心:“不是,我更好奇你這身打扮是怎么進到學校的——保安沒把你趕出去么?” 王利川從兜里拿出一個信封:“我有研討會的邀請函。” “好吧,很合理。”柳學冬無奈地點頭,他起身走過去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又從內反鎖住。 然后,柳學冬轉過身面對王利川:“現在你見到我了,說說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利川看了眼門鎖,然后目光上抬落到柳學冬臉上,他往沙發里縮了縮:“你的眼神很危險啊老同學——我早就說了,我只是想認識一下你。” “交朋友?”柳學冬挑眉。 “嗯。”王利川使勁點頭,“我們可以像朋友一樣交際,一起探討共同話題,一起出去旅游;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人生四大鐵,一起扛過槍,一起下過鄉,一起分過贓,一起嫖……” “我結婚了。”柳學冬默默打斷。 “什么?!”王利川大感震驚,“你這么年輕就想不開了?” 柳學冬額頭青筋隱現。 王利川抬起雙手,陪笑道:“別生氣,開個玩笑而已。我這人就是這樣,以后你會習慣的。” 柳學冬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地望著茶幾對面的王利川。 他之所以能容忍王利川到現在,主要還是因為他摸不清王利川的底細——在公安系統查不到的人,這本身就代表了一種深不可測。 其次則是因為,從接觸王利川到現在,確實如他所說,他從未打聽過自己過去的經歷,就連隱晦的旁敲側擊都沒有過。 但是王利川對他的“好感”來得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所以柳學冬始終無法放下對他的戒備。 雙方不約而同保持著沉默,良久后,柳學冬開口了:“從行為邏輯上看,你的行為缺乏一個必要的‘因’,僅僅是交朋友這個原因,我做不到讓自己相信你。世界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事情,哪怕是為了交朋友擴大交際圈,你對我的指向性也太明顯了。” “所以別兜圈子了,要么你說實話,要么現在就離開我的辦公室。” 王利川臉上的笑僵硬了一瞬,他自言自語道:“和心理醫生打交道真特么麻煩……” “好吧,我可以給你說實話。”王利川抬起頭,看得出來,他在盡可能地使自己語氣誠懇,“但是我得先告訴你,我不說實話不是故意想騙你,而是因為,我的實話你可能會更加無法相信。” “嗯?”柳學冬疑惑地眨了眨眼。 天賦將王利川當下的情緒反饋回來,柳學冬意識到王利川并沒有說謊。 于是柳學冬在王利川側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為自己和他各倒了一杯水:“我洗耳恭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