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能文能武的名仕高徒-《乾陵阁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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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个闭门羹,两阁的傲娇脾气也上来了,返朝回复信王:“此人回避亲面,怕是浪得虚名而已。”信王早已知晓内情,笑而不语。

    婠就是在这位名仕府中潜心学习了三年,百家思想,文韬武略,飞苑剑术,均小有所成。襄信十四年七月末,钟飞苑唤来婠,师徒两人促膝而坐。

    “儿,你来府中已有三年,天资聪颖,为师甚是喜爱,如今国内太平,你在府中所学恐无用武之地,今后有何打算?”

    “徒儿想去京城陵安,若有幸入得朝堂,必有机会将师父所授发扬光大!只是现在学艺未精,贸然前去怕会辱没了师父的名声。”

    “名声乃是浮云,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十几年前,为师婉拒了入仕的邀请,是因为人在朝中,很多事情就会身不由己,处处受制。既然你有意入仕,为师也不拦你,有件礼物,也到了该赠与你的时候了。”

    钟飞苑从身后抽出一根长约两尺的短棒,棒身雪白素雅,一头形似骨朵。他双手握棒,运力旋转,棒身分离开来,内里竟藏有利刃,骨朵为鞘。

    “这根白玉骨朵棒,是岐州玄晶所制,女儿家习武防身,不为嗜血生杀,你在府中所学足以自保,此棒大小和重量适中,隐蔽性强,可作钝器亦可作利器,钝器可破坚甲,利器可展剑法。为师一直带在身边,愿此物日后能替你守身挡灾,也能代为师警示于你,恪守公道,无愧于心。为师唤你前来,是觉得你已可以出师,在府中多留无益。且去收拾行装,拜别父老乡亲,明日就前往京城吧。”

    “多谢师父的教导,徒儿定当谨记!”婠起身接过礼物,向钟飞苑深鞠一躬后,作揖离去。

    她细细端详手中的短棒,通体洁白无瑕,清冷寒芒,当运力旋转棒身,手握端现出一条缝隙,可抽出内藏利刃,锋口幽幽,锐气逼人,确实是天下少有的极品,师父赠予如此贵重的物品,想必是对婠寄予厚望。

    翌日,钟府门外,钟飞苑亲自将婠送上马车,并交给婠一封信。“今府前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了,为师愿你前路平坦,不负所学。将此信收好,到了京城,它能为你打开门路。”

    车夫扬鞭催马,踏上旅途。婠感念恩师,坚持在车中挥手告别,直到钟府和府前的钟飞苑消失在视野中。

    淮州水路发达,支流七弯八绕,均连通漕运官道汉水,汉水直达陵安城东的汉湖。襄信年间经过改造和引流,汉湖水被引入城中,建陵东水门隔绝内外,是淮州朝贡入京,淮商走货贸易的必经之路。而陆路官道因绕汉湖而建,行程多出百余里,得耽误些时日。其实婠知道钟府十里外就有一个支流渡口,若取此道汇入汉水,三日可达,现取旱道,则需五日,但是师父既已如此安排,听从便是。

    倒不是钟飞苑想拖延婠的入京时日,只是淮州支流远没有官道太平,岸边的水松林和河畔的芦苇塘极易藏人,有些闲散人士聚众截流,他们避开插着官旗的官船,专门抢夺过往的普通商船。淮州太守曾发过讨贼檄文,欲打击水贼,但是这些家伙神出鬼没,根本猜不到在哪个支流冒头。

    而且这些水贼还挺讲江湖道义,上得船,捆住人,取财便走,只谋财不害命。虽无性命之虞,但船上人员被困手脚,挣脱且得费一番功夫,要是运气不好,接连碰上水贼,银子没赚到不说,光是反复想办法摆脱束缚就足以令人懊恼。

    于是,许多商船干脆随船拖一只小舟,舟内置上钱物,若碰上水贼,则斩绳弃舟,破财消灾;若没有碰上,汇入汉水后,就拉绳收舟。久而久之,官府觉得既没有整出人命,双方又有这种私了的默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投入人力物力去讨贼,任之发展成了灰色地带。

    车行两日,离淮、陵两州地界不远处。车夫内急,停车去路边水松林方便,半晌未归。婠担心出事,便下车入林查看。入林没几步,突然听得林中窸窸窣窣,像是有人向马车靠近,脚步稀碎,人数不多。望着林木缝隙处现出的河道,婠心里一惊:莫不是碰上水贼截流?碰巧路过顺便连岸上的生意一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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