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夜里添灯, 雨声清脆。 少年双眸如星,在案前端坐,手握一支『毛』笔许久, 墨『色』自笔端坠落,在宣上留下漆黑的一点。 “做一辈子夫妻, 岁岁常相见。” 她的声音柔软却坚定,青灰暗淡的天光里, 她侧脸来看他的模样,是那样苍又可怜。 “殿下?” 丹玉立在一旁,眼睁睁瞧见宣纸上落了一点浓墨, 而太子殿下却毫无反应,便不小心地唤了一声。 “嗯?” 少年『迷』茫抬眼。 “您是怎么了?可是困倦了?要不然您还是早些休息吧?”丹玉有些担忧, 这两日殿下几乎没怎么安眠。 谢缈轻轻摇头, 或闻脚步声,抬眼便见徐允嘉匆匆进殿来。 “殿下。” 徐允嘉他一身衣衫沾了雨水,满携『潮』湿水气, 走上前来,垂首行礼, 气息还有些急促, “羽真奇咬舌了。” 谢缈一顿, 搁下了笔。 “人死了没有?”丹玉急匆匆地问。 “咬舌死不了,却是不清楚了。” 徐允嘉道。 丹玉眉头皱得死紧,“也不知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审问一事不交给殿下,反倒交给二皇子,如今倒好了,羽真奇不死, 也是个没用的玩了。” “吾鲁图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撬得嘴?” 谢缈慢饮一口热茶,“正如我舅舅的涤神乡,若是嘴不紧,志不坚的人,也就不得北魏,做不了归乡人了。” 即便羽真奇不咬舌,无论是大理寺的人,还是二皇子,又或是涤神乡的程寺云,只怕都很难从他嘴里知道点什么。 “既是个没用的东西,那用他走最后一步死棋也是好的。”少年眉眼微扬,眼底却是幽冷阴沉的,“如今最着急的,非是你我,而是我二哥。” 吴氏向谢敏朝吹吹枕边风,将审问羽真奇的这件事揽到谢詹泽身上,便能借此抢功,哪知她原是捡了个烫手的山芋。 “怪不得今晨陛下将这件事交给二皇子殿下您也不着急,”丹玉霎松了口气,便『露』出个笑来,“这么看来,二皇子这下是被他的母妃坑惨了。” “还有什么事?” 谢缈轻瞥徐允嘉。 徐允嘉当即垂首,恭敬道:“禀殿下,大理寺已经查清,羽真奇是跟着西域商队混进月童城的。” “羽真奇的五官轮廓与原人有别,但北魏枢密院出来的人有颇多办法作掩饰面容,再混在西域商队里也就没有那么惹人注目。” “谁的商队?”谢缈语气疏淡。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