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戚寸心此时望着她微红的眼睛,心内一时也是百味杂陈。 她原以为那日黄昏,绿筠离东陵后,往后半生都该得到她从前难以触碰的自由,谁知她离了晴光楼的四天井,却又囿于江通的金丝笼内。 枯夏掌握着域往中原那条道上大的商队,她不做北魏的生意,人却现在东陵,算算时间,那时在东陵调查戚寸心的枢密院密探应该还未离,这消息报入枢密院,他们要查枯夏为什么现在东陵也并不难,而枢密院作为北魏大的报收集地,他们要找绿筠远比枯夏要容易得多。 “都是我自己惹的祸事,你也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绿筠到底还是一滴眼泪没掉,反而收敛了些绪,“枯夏为救我而受制于人,枢密院不肯轻易放掉她,要她藏身京山郡作饵,是我以死相『逼』和她换了身份,代替她留在这的。” 很显然,北魏枢密院这么做,为的便是引谢缈盯住京山郡。 “当我得知城中了个‘绿筠’时我便知有贵人前,”绿筠说着便看向戚寸心身边那抱着一只黑猫的锦衣少年,“当初在晴光楼内我观小子这般姿容举止便不似普通人,只是这丫头当时那二的善心,如今也说不清到底值不值得。” 身份是尊贵了,可命却不知还能保不保得住。 少年闻言,他眼眉微扬,语气轻飘飘的,“你若是想做个哑巴也可以,不若你先告诉我,你既受人所制,今夜又是如何的?” 少年仙姿佚貌,嗓音也清冽动听,但这一番话却好似隐隐裹着冰霜般令人脊骨生寒。 “我尚有几分可用得上的手段。” 绿筠稍稍侧脸,看向那跪在地上,眼前仍被蒙着黑布的曹满江时,她的一双眼睛是冷的,“男人总是会有心软的时候。” “京山郡的盐帮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与北魏蛮夷私下勾结?”徐允嘉狠狠地踩上曹满江受伤的腿骨。 曹满江疼得厉害,满头都是冷汗,“什么北魏蛮夷?各位饶命!我们只不是京山郡的小小盐帮,即便是走私贩盐,我们也不可能将这生意做到北魏去啊!” “还要嘴硬?”徐允嘉的剑刃已经抵在他脖颈处,轻易便划一条血口子。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发誓!” 曹满江抖如筛糠,“这枯夏,不,这绿筠姑娘并非是什么北魏蛮夷交给我们的,而是,而是……” “是谁!”徐允嘉『逼』问道。 曹满江登时脱口而: “是京山郡太守裴育宁!” 此话一,林中寂寂。 “好啊,如今你还敢攀咬太守裴育宁?”徐允嘉的第一反应便是此人在扯谎。 “我所言句句属实!裴育宁的子早前与京山郡的另一位富商合伙做了几桩生意,还是我们盐帮替他们送的货,这女子也是他子交给我们,又送了几箱银子让我们看着,这事原只是我们帮主和副帮主知道,前段时间我和副帮主一块喝酒,副帮主喝醉了说漏嘴的,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 曹满江的声音都是抖的。 “子……” 徐允嘉握剑柄的手一紧,抬眼去看灯影月辉下的少年。 戚寸心也不由看向他。 不甚明朗的光线里,少年微垂着眼帘,片阴影投在他的眼睑,教人并看不清他的神,只听他忽然问,“那富商叫什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