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你这是什么思?如今是嫌我这个母亲碍你手脚了?”吴氏原本就憋着气,此一双清冷的妙目一横,语气也十分不好。 “母妃……”谢詹泽皱了皱眉,抬眼看向一旁的绣屏。 绣屏当即明了,连忙向吴氏行礼道:“奴婢先告退。” 待绣屏走出并将殿合上,谢詹泽才又出声道:“母妃原想用贺久一事大做文章,令父皇疑心太子妃通敌,可母妃有没有想,太子妃是周靖丰的学生,而周靖丰背后有什么?” “他有南疆军啊母妃。” 谢詹泽轻叹一声,“父皇即便忌惮周靖丰,也不可能在此将太子妃怎么样,如今太子妃就是周靖丰的脸面,她的行止便是九重天的行止,她声名坏了固然是好事,可偏偏今晨她在九璋殿那一番声泪俱下,国民的辩驳坦『荡』漂亮,她那一晕倒,反成了窦侍郎等人的罪。” 他莫名笑了一声,眸『色』却深了几分,“母妃,您错算了父皇的好战之心,太子妃却算准了。” “周靖丰可真没教她……”吴氏今晨得了窦海芳等人在皎龙受刑的消息,便已经气得不轻。 原是想给那个小丫头一些苦头吃,却不曾想反倒令吴氏自己栽了个跟头。 “母妃揽下审问羽真奇的差事是在帮我,可母妃想没有?北魏枢密院是什么地方?南有涤神乡,北有枢密院,人少了舌头,还有手可字,可枢密院来的密探,即便用尽手段,也休想从他那儿知道什么有用的东西。” 谢詹泽仍然是一副温雅守礼的模样,即便他这般骑虎难下的局面实则是面前的母亲一手促成,他面上也不见多少怒『色』。 “竟……真是本宫想错了?”到了此,吴氏才终于恍然,一间,她看向谢詹泽的目光有几分凝滞,或是忽然想通了什么,她忽然道:“彩戏园的事,你是不是还有参与?你面上卖了彩戏园,实际那园子仍是你的,对吗?” “因太子查出柯嗣是羽真奇的人,你才不敢『插』手这件事?” 面对吴氏的质问,谢詹泽却不是与不是,檐外雨声沙沙,他抬眼对上吴氏的眼睛,“此前是儿子想错了,儿子日后要做些什么,不会再瞒着母妃,但请母妃也不要再自顾自地儿子决定任何事。” “若按常理,太子昨夜抓住羽真奇的消息本不该如此之快地传至母妃耳,他利用母妃您将我推至此般境地,足见太子智计之深。” 谢詹泽端了桌上已经冷掉的茶喝了一口,“母妃,这一局是我输了。” 连着下了两日的雨终于在翌日天光既破停了,清晨拨云的日光仿佛比前些日子还要灿烂些,落入天敬殿窗棂间散碎的光影也更明亮。 早朝,谢敏朝下旨命永宁侯徐天吉昭武大将军领兵壁上,将丢失的绥离夺回来,到退朝,也没几个主和的言官出声。 谢敏朝先离了天敬殿,随后便是官员们陆陆续续地走出殿,三两成群的着往阶梯下走。 “寸心的病,可好些了?”裴寄清一边往玉长阶下走,一边问身侧的少年。 “嗯。” 少年轻应一声。 “听那贺久跟寸心是朋友,寸心昨儿了生辰也不是个才十七岁的小姑娘,先是她祖父和父亲,后来是她母亲,再到她姑母和这个贺久,她年纪轻轻,却已经见惯死别。” 裴寄清叹了口气,或是想起昨日在九璋殿的情形,他眉头松了松,不又道:“但你瞧她昨日,明明生着病,却还强撑着了九璋殿,我年纪大了,早就不同朝里那些惯爱耍嘴皮子的言官吵了,她昨日一番得解气,晕得也合乎宜。” 风吹得他花的胡须微『荡』,他侧脸瞧身边的少年,“繁青,她这个姑娘聪明又坚韧,如你一般,寻常的苦难并不能折断她的骨头,你也不用太担心。” 他伸手轻拍少年的手臂,颇感叹: “在这世上,你们最是相配。” 第(3/3)页